范安阳托着腮,问:“郎大夫,我听人说,妇人有孕数月即可诊出是男是女?是真的吗?”
郎大夫微愣,然后一笑道:“小姑娘是想问,你那管事媳妇怀的是儿是女?”看她老实点头,郎大夫又问:“是儿如何?是女又如何?”
“是儿便是贺家后继有人,有女则是先开花后结果,都是上天赐福。”
“小姑娘说的好。”
“那……”范安阳犹想问,郎大夫却朝她伸了一指左右摇着道:“天机不可泄露。”
范安阳默,不过想替贺璋家的问问,她肚里的娃是男还是女,这老头跟她玩什么天机啊!这算天机?
去送人的竹香她们回来了,竹香身后还跟着一个未留头的小厮,是跟着范总管跑腿的。
“大少爷,京里老太爷捎信来了。”
郎大夫闻言起身告辞,临走交代道:“这剂药方得再喝个两日,然后就要换药方了。”
范安阳闻言大喜,那表示她不用再喝那么苦的药了?
郎大夫一走,小厮便将范太傅的信交给范安柏,悄悄的看了竹香一眼后,才有点蔫的走了。范安阳见了,忍不住侧目,墨香见状,弯腰在她耳边道:“那小家伙喜欢咱们竹香呢!”
“真的?”范安阳大惊,她一直以为她身边侍候的女孩们,以砚月长得最好。想来应是桃花最旺盛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与自己相仿的竹香先有了桃花。
墨香抿嘴浅笑,“不过竹香才九岁,还没出孝呢!”
范安阳忽然觉得有点怪异,九岁的小朋友,就要谈论婚事了吗?这会不会有点太早啊?九岁才几年纪的小朋友,她抬手抚额,真心觉得适应不良,抬眼一瞧。赫。她哥的脸怎么比锅底还黑啊?。
墨香也吓了一跳。机灵的将屋里侍候的人带下去。
范安柏看完信,冷笑一声,范安阳伸手讨信,范安柏原不打算给。后又改变主意,把信给她。
看完之后,范安阳看着黑着脸的哥哥噗哧一笑,“笑什么,你要知道,他今日予我的婚事这般不靠谱,日后,不成,你跟咱们兄弟不同。是要外嫁的,要是由着他胡来,天晓得他会把你嫁到什么人家去。”
若不是祖父压着,只怕他的婚事就要被这般定下了吧?
“哥哥别急,祖父信上不是说了。父亲虽与人口头约定儿女亲事,却没说是谁吧?”
范安柏正恼着,没好气的问:“那又如何?”
“只怕有人很希望结这门亲呢!”范安阳若有所思的道。
京城范府,正房东耳房里,丁嬷嬷笑眯眯的接过丁夫人新提上来的大丫鬟容喜递给她的茶,边问与她一起坐在圆桌边大丫鬟容绢:“周姨娘去闹了?”
“嬷嬷真是料事如神,周姨娘哭哭啼啼的,要老爷答应让三少爷娶何小姐为妻。”容绢朝丁嬷嬷恭维道。
容喜却皱眉头,“嬷嬷,不都说六姑娘傻病好了吗?怎么夫人还是没记起六姑娘来。”
“不错啦!”丁嬷嬷长叹一声,“现在会记得给六姑娘裁衣攒嫁妆,总比之前一提六姑娘就头痛个几日好多了。”
说到自小看到大的范夫人丁文荷,丁嬷嬷真不知怎么说了!之前只要提说六姑娘,就闹头痛,众人只得不提,年前夫人心血来潮亲手做了衣裳,做完之后才一脸茫然问她,又没女儿,她做这些衣裳给谁穿去?
庶女虽也算是她的女儿,但出自那几个姨娘肚子的女儿,听她们喊自己母亲,她就觉一阵恶寒,那种恶感令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范安兰,让她最感厌悪。
她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虽看那两个庶女不喜,却不似今时这般厌恶,范安菊倒还罢了!谁是出自周姨娘,她只要听到范安兰的声音就觉怒火上升,偏偏金秋宴后,范安兰便似疯魔似的,想要被认在她名下做嫡女。
那段日子不止范夫人痛苦,连带着她身边侍候的人也痛苦万分,原因无它,只为范安兰。
直到认清了就算是被认在嫡母名下,当个假嫡女,仍是无缘当个皇子妃,范安兰方才安份下来。
丁嬷嬷时常会想,若是那日六姑娘好了,夫人想起女儿来就好了!不想,那天说起六姑娘傻病有治了,夫人却问她六姑娘是谁,还说府里只有个五个姑娘,问是那个妯娌给她添了小侄女?丁嬷嬷面对茫然问话的范夫人,竟是回不上话来。
“怪不得老太爷没发话让大少爷他们回来,许是怕夫人这病还有得熬,会耽误六姑娘!”
女孩子出嫁前要学的事不少,老太爷就是怕长媳这病不知得熬多久才有起色,才将孙女送往丁家,请丁老夫人代女教养外孙女,现在虽说有望治愈,但就算六姑娘好了,她娘没好,还是没人教她女孩儿该懂的事,若让她长途跋涉回来,她娘没好,还是得送她回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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