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把脸,擦干了脸,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花蝴蝶居然还站在我的门口。我走过去把他推了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花公子如此豪放,我可做不来。”
我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衫,随意修整了一下头发,阿莲奴已经回来了,在门口对我说:“姑娘,黄莺已经过来了。”
环儿过去开了门,黄莺与花蝴蝶居然一起进来了,花蝴蝶一看到我就露出惊艳的表情,黄莺则是羞怯得一直低着头。
我对黄莺说:“黄莺,待会与我一同进宫,你准备好了没?”
她这才稍稍抬了一下头说:“奴婢准备好了。”
我慎重地对她说:“以前看守‘惜落居’的那些侍卫都已经被赐死了,可是送饭菜的应该还在内务府,今天我会借口去一趟御膳房,到时你可要仔细地认一认,认出来也不要伸张,只要悄悄告诉我就行了。”
黄莺点点头说:“奴婢记住了。”
我又说:“黄莺,这个阴谋可能会涉及比较广,你也有可能会有危险,你怕不怕?”
黄莺无畏地抬起了头看着我说:“黄莺不怕,陛下他对黄莺恩重如山,黄莺就算丢了性命也要为陛下讨回公道。”
花蝴蝶看到我们有事要办,则是知趣地自己走开,我也懒得去搭理他,毕竟不是太熟,而且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虽然他这人有点痞,可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是个多么坏的人,也就没有用心去防他。
其实我想了一夜,又拿出元庆写给我的信来看,他在信中就已经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是那个害他的人是谁,却一点信息都不给我。那么文孪的死真的是恂情吗?越想越后怕。
我都不知道以什么借口进宫,元康去前线了,元方也是我不能招惹的,我就唯有去找太后了,毕竟她前段时间被逼去了行宫,现在回来我理应过去探望一下。
走在皇宫曲折的回廊里,我想起小时候,那时已经知道皇宫的阴暗,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也在皇宫里面战战兢兢,幸亏有一群玩伴,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生存下来。
而现在,那些小时的玩伴,元庆文孪已经去了,萧元嫱去了南部,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不过我确实是个记仇的人,我不想再见到她。婉如姐姐就那样在耻辱之中走了,西风啸也不知去向,如今再走在这宫中,已经物是人非了。
眨眼间,已经到了太后寝宫永怡宫,太后身边的太监自然是认得我的,立刻对我说:“莫姑娘且稍等,杂家这就去向太后禀明,她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说着就快步往里面走去。
我在永怡宫外站定,想起初次来宫里的情形,那里太后还是皇后,住在椒房殿,我在殿外遇到了元康与元方,那时的元方还只是个孩子,元康也尚年少,温暖如春的笑容就那样让初次入宫的我感到舒心。也不知元康现在到了战场没有?应该还在路上吧,是否会常常想起我呢?
恍惚间,已经看到太后身边的映春出来了,她对我福了一下后说:“莫姑娘,太后听到你来可高兴了,你赶快进去吧。”她又看了我身旁的黄莺一眼,脸色有点怪异,不过她毕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很快就笑笑说:“这不是先帝身边的黄莺姑娘吗?前段时间只听人说你已经出宫了,原来是到莫姑娘身边侍候去了啊?”
黄莺只是低着头,我不急不缓地说:“是啊,映春姑姑就是眼尖,我看黄莺乖巧,先帝去了,她在宫中又没有依靠,我就要了来。”
映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引我进入永怡宫,黄莺自然是待在外面等我出来。
太后是个慈祥的老人,曾经给过我庇佑,可是她也是个人精,所以此刻去见她,我心却有些戚戚然,如果她知道我与元康的事情,大概也会反对吧?还有元庆的死因大有文章,我要不要告诉她,寻求她的帮助呢?
思虑之间,已经到了里头,太后正在梳妆,她没有回头地说:“惜丫头来啦?”
我走过去在她后面福了一下说:“太后娘娘金安。惜惜现在才来看望您老人家,希望您不要怪罪。”
她似乎有些伤感地说:“哀家老了,能有人来看望就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资格挑剔呢?”
我听她这些话语里面多有怨气,于是也就没有接话,只是走了过去,接过嬷嬷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地为她梳头,边梳边说:“其实您一点都不老,这头发还与当年一样黑亮呢!还有这皮肤,白皙得都能掐出水来,活活把宫里那些年轻姑娘都给比下去了呢!”
太后显然很受用地说:“惜丫头,也就只有你的小嘴这么甜了,这几年你嫁了后,我这老婆子也很孤单寂寞呢!现在你一个人了,就常常进宫来陪陪我这老婆子吧。”
我知她有点怪责我,于是说:“太后您已经知道啦?”
我已经帮她把头发梳好,就顺手给她按摩,她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说:“我老婆子虽然不能出宫,可是这天都的事情,倒没有一两件能瞒得过我的。”
我手下有一瞬间的迟疑,她所指的一定是我与元康的事情,又听到她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只是惜丫头呀,你是最聪明伶俐的,也就最能明白事理。元康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可是却才华横溢,当初元庆做皇帝的时候,就得他辅助,现在元方做皇帝,自然也少不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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