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约已经定亲,但……又不是成了亲。
“阿孟姑娘吃的可好,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望不吝赐教。”
孟约:完全没有。
“倒没有什么可赐教的,家父下午还有要事须办,不便久留,姚少东家自便。”孟约二话不说,便站起身。
孟老爷也都不用孟约解释,便知道这人是她不想见的,自然不会拆台,反倒是走在孟约后边,把姚锦康的视线俱都挡住。待到登上马车,孟老爷才问一句,孟约长出一口气说:“爹,那就是姚锦康。”
孟老爷先是一怔,没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这叫一个怒火冲天,恨不能掉转车头回去,把姚锦康教训一顿:“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
是啊,可不是阴魂不散,以为没恶意了,就不会再兴风作浪,没想到恶意没了,他还是不消停。
孟约再一次怀疑,她得到的是一个假金手指。
看看人家太祖开的什么挂,再看看她开的什么挂,同样是穿越者,待遇怎么能差那么多!
第一四零章 因为一张脸生生躺枪
姚锦康到底得回乡过年,是以暂时没工夫来堵孟约,倒是同李选之在夫子庙碰了面。
每年二十九这天,南京城中的书法大家都会携家中弟子和得意子弟组团,在夫子庙前书写春联和福字赠予城中百姓。南京过年的习俗里,就有夫子庙接福迎春一项,南京的年俗都是吕撷英列的单子,怕孟约忘记,不时使仆妇来告诉孟约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
孟约到夫子庙前,才明白为什么吕撷英让她自己来,而不是带她一块,因为吕撷英今年也在组团写福字的队伍中。嗯,这也是南京过年的旧俗,福字多由女子书写,春联是男子书写。
“先生,你紧着催我来,便是叫我来瞻仰你写福字的风采吗?”
吕撷英挥笔写两个漂亮的福字,递给孟约:“可不是么,不然为师没人捧场怎么办。”
这却是句玩笑话,吕撷英虽然绘画功力更深,但字画字画,字也没落下多少,出来给人写个福,自然不会缺捧场的。孟约接过福字,将位置让出来给后面的人,她自己则站到桌案旁给吕撷英磨一盒墨。
“行了,快点去接春联,令尊想必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吕撷英说话间,还让孟约回去的时候,把她接的春联和福字都捎到庆园去,叫卢昆阆早点张贴好。这样的年俗,还是得主家自己来,不可使仆从代劳。
孟约便去求春联,别说,能出来写字的,便是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郎,那字也漂亮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年长一些的就更妙了,写字各呈风流,各具风骨,孟约看得眼都有些花,最后选了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排队过去接了春联,便领着夏姜往回赶。
“小姐,买豆腐得往这边。”
出门的时候,孟老爷忽然想要吃雪菜烧豆腐,雪菜家里常备,豆腐年节底下却不常备。厨娘要使人出去买,孟约相着家里仆从都忙得很,她又正好要要出门,便把买豆腐的事应下来。
夫子庙不远,有家豆腐坊,豆子和水俱都上佳,做出来的豆腐是嫩豆腐不放糖都甜,老豆腐豆香扑鼻,煎起来一点不扒锅。夏姜家住这附近,对这豆腐坊的豆腐是说起来叫人听了都分外美味,孟约自然要闻名而去。
买好豆腐从巷子里出来,孟约站定四下张望,他很不解,这股恶意哪里来的,竟很像是……姚锦康。难道年节下,姚锦康竟没回转,孟老爷不是派人去打探过说姚锦康回余杭过年去了,不在南京,竟折返了么?
孟约想了想,对端着豆腐的夏姜说:“忽想起还有话没跟先生讲,仍去夫子庙前走一趟再回。”
夏姜又感觉不出恶意善意,只当孟约是真有话要同吕撷英说,便没二话地跟在后边往夫子庙走。今天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得很,多半是接福迎春的,偶尔兼有职领着家中小孩来趟热闹的。
在离夫子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孟约感觉身后的恶意越来越近,越来越浓烈,她不由得心下有些惊慌。这时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斜里冲出来,撞在孟约身上,孟约见到小男孩当即眼珠子一转,把他抱起来并把舔得正欢的麦芽糖棒一把夺走。
小男孩先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等了等见孟约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嘴一瘪就开哭。小男孩鬼精鬼精的,哭几声停下来,可怜巴巴地看孟约,结果孟约还是不把糖还他,小男孩再不管什么了,扯开喉咙,哭得整条街都能听见他的嚎叫。
不远处跑来要把孩子拎回去的家长和衙差:……
跟在后边端着豆腐的夏姜:……
见了衙差来,孟约赶紧把麦芽糖塞回小男孩嘴里,小男孩感觉到甜味,哭声是说停就停,眼泪也跟着不滚了,这下是连孟约都震惊:这小孩,简直演技帝啊!
家长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没吭声就把小男孩抱走了,衙差看孟约,即不像是拐孩子的,也不像是连根糖都缺的,只得对视笑一声又要散开。孟约等的就是衙差,哪会让他们就这么走掉:“官差大哥,并非是我淘气,是方才有人跟踪我,正好小孩撞过来,我才出此下策。”
衙差中,有一个是因林莠失踪一事去过孟园问询的,因知道这位与当朝皇后相熟,想的是不管这位孟小姐说的是真是假,送人回去一趟总不费什么:“孟小姐是坐车来的还是走路来的?”
“坐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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