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孟老爷销假上班,孟约便想问那惹了事的火车怎么处理,问的时候,孟约其实很担心,因遭大难,火车被弃置。同时,又怕因此再出什么事,她内心矛盾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盼着被弃还是不被弃。
“在这世上想干成什么事,多没有一帆风顺的,经此磨难,我与袁兄更想将蒸汽机车完善好,推行到整个大明。”在孟老爷看来,有好东西不用,扔着堆灰,那不是蠢。所以害怕机械,认为机械会带来矛盾的人,孟老爷都认为他们是已经脱离了人间,全上了天。
孟老爷是个曾走南闯北的商人,比朝上诸公多了些与贫寒百姓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他清楚,阶层与阶层之间的矛盾,永远不可能消失,但也没必要把把这种矛盾夸大。那些什么国将崩乱,民不聊生,纯粹是瞎扯,那些惧怕因水力织机纺机失业的工人,真正失其业的原因,压根就不是来自水力织机纺机。
工人失业,是因为他们务工的那些作坊,不肯更新机械。
第一时间全面更新机械的孟老爷对此一清二楚,孟氏的作坊,在更新机械之后,非但没有辞退过一个工人,反而还多招了许多人。若是有人说多出的布匹冲击市场,孟老爷更加想喷人一脸再没有比孟老爷更维护市场的人,他是商人,更喜欢财如源源不绝水,从不干竭泽而渔的事。
整个世界,那么些国家,跑个远路,贩去蕃国挣大笔金银不好吗?
问题来了,路那么远多折腾,有了火车多好,也许,不需要多久,万里之遥便能一日即到,想那时只会嫌产出不够多。
当孟老爷将他心里思量已经很久的话说出来时,王醴和孟约都傻了,孟约傻是因为,她总结出了一个极其现代化的经验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王醴傻是因为满朝诸公争论无休的问题,在孟老爷这里,竟是完全不需要解决的。而且,他是从贫寒百姓的角度来说机械化这件事,更兼有一日万里这个诱人至极的说法,不管是谁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是叶阜安。
“我……恐怕写不好这奏章。”王醴虽然是科举出身,文才也很可以,但他并不了解民生事务这一块,再有他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不能在朝会上递出奏本。
孟约:“可以找杨先生帮忙写。”
王醴:“哪个杨先生。”
“前内阁首辅杨廷礼。”
王醴:……
他不过才去一趟奥托曼,几个月罢了,怎么像是去了几年一样,小甜甜认识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虽然王醴略有点受不住,但他仍顶住了,点头道:“若能相请得动,自然很好。”
孟约:“那必然请得动,《闺门令》与《太祖秘史》的戏本都是杨先生写的。要不是早前半个月被撞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跟我磨了俩月戏本的乐呵呵老头儿是前内阁首辅。”
这下,王醴是真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因为他只要略一想那能撞破杨阁老身份的人是谁,就觉得日后没准要受更多惊吓。看来日后,不能放孟约离他太远,也不能离太久,不然,谁知道她会干些什么,会认识些什么人。
“今日夜已深,明日再说罢,阿孟早些睡,孟伯父也早些安置。”
孟老爷点头,冲王醴挥挥手:嗯,我也得好好消化消化这惊吓。
王醴:这是您还不知道,孟约认了哪对夫妇为兄嫂,还没恭喜您,这一趟回来,您不但有了便宜儿子,还捎带有了儿媳妇和大孙子。
#王御史:求问这一趟出远门,我不在家时女朋友都认识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在线等,急?#
#宣庆帝:有我#
#萧皇后:有我#
#杨廷礼:有我#
#常抱云:我应该也算吧#
#太祖:敢破坏队形,楼上好狗胆#
第一三零章 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孟约并不了解,杨廷礼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孟约来说,杨廷礼再怎么掉马甲露出真身来,也都依然还是那个乐呵呵跟她磨戏本的老头儿。同她讲,非得讲清,教宣庆帝“人心治而国治”的正是这位前首辅,朝上诸公皆谓宣庆帝擅治人心,其实宣庆帝作为学生,在耍心眼子上,才只学到杨廷礼七成功力而已。
所以,王醴登门时,是很忐忑的,反倒是孟约,提一篮子点心,并一坛秋日才蒸好的桂花酿,无比淡定地敲门。仰园的仆从打开门见是孟约,问候一声便将门打开,将孟约迎进去,并贴心告知:“阁老在闲花亭。”
孟约熟门熟路走去,杨廷礼正自己和自己下棋,这位的棋力……孟约是看不出高低来的。早前听宣庆帝提过一句,说是“御待诏远有不如,若为棋士,乃无双国手”。
杨廷礼也并不专注下棋,见孟约来,乐呵呵瞧她,顺手就把棋盘给收了,一点不摆高深姿态。因王醴是生脸,杨廷礼还问了王醴几句话,然后便十分和气地邀孟约王醴一块坐,命人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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