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时间还算早,大部分人家都在吃早饭,叶大姐这么尖着嗓子一叫,周围的邻里就都走了出来。
“咋滴了?谁要讹钱?”
“周家老大的媳妇,她要讹我!”叶大姐继续喊,嗓门忒大,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招过来,“她说我家艳春没怀孕,是得了啥病,想让我们到她买药哩。”
“周洵那媳妇是大夫?”
“没听说啊。”
“诶,我倒是听过一嘴,周嫂子那天脑溢血,好像就是被她这儿媳妇救了。”
“真的啊?”
叶大姐听到周围人的讨论,赶忙说道:“谁知道是真治还是假治,说不定是这婆媳两人联合起来造势,好为以后讹诈咱们做准备咧?”
这分析粗听还挺有道理,乡亲们围在一块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周母冲出了院门,指着对她指指点点的叶大姐道:“叶兰!你少血口喷人!我家小楠就是会医术,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让诊脉的,怎么就成了我家在讹你了?”
一名知道叶兰品性的妇女帮腔道:“叶大姐,是你自己找上门的,腿长你们身上,别人总不会绑着你们过去看吧?”
“天地良心!谁说是我们自己找的,明明是他们骗的,看看看看,”叶兰亮出手上抓着的两枚鸡蛋,“他们还让我拿蛋过去呢。”
周母道:“我呸!我们压根没想摊你们家的事儿,是你自己求着过来,托人诊脉,收你两个鸡蛋怎么了?你这不是又拿回去了吗?”
叶兰常年在村里与人争吵,嘴皮子溜,脸皮也厚:“哎哟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事情是在你家发生的,没凭没证,我左右不过是撒谎抵赖罢了。”
叶兰那伤心模样装得倒是贴切,边上人尤不大信,问那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艳春道:“艳春你来说,到底是个怎回事?”
这时候,姜楠也走了出来,她鼓励般朝艳春笑:“艳春姐,你别怕,直说。”
“俺……俺……”艳春一双眼睛躲躲闪闪,最终避开了姜楠,垂着头盯住地面,“妈说得对,是姜……是姜楠他们诱骗俺们过去的……”
艳春素来老实,邻里们比起大闹婚礼现场的姜楠,还是更信艳春一些。
此时,不免有人站出来,意有所指的劝气得直翻白眼的周母道:“周家嫂子,你听我们一句话,我们都晓得你们家是好人,最是助人为乐好同志,但你们不能随便就被人三言两语骗过去了,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乡了,总好过一个没相识多久的黄毛丫头。”
“你们——”周母是真气啊,可她的本性与涵养让她做不到像叶兰那么不要脸,只能气得直跺脚。
再看那叶兰,表情可是得意。
姜楠还在因为艳春那句指证而愣神,这件事情原本她不用干预,却是念在艳春可怜的份儿上才好言相劝,结果一转身就被对方刺了一刀。
周母战斗力不够,姜楠又还没回过神来,这看在其他乡民眼里就是无话可说了。
众人再一次对着姜楠指桑骂槐地指骂起来。
“你说是我们家强留你们要讹诈骗钱,是吗?”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揺着轮椅出来的周洵,已经稳稳停在姜楠身前。
周洵当初可是名副其实的团长,上过战场,参加过剿灭特务的行动,挖过地雷,闯过火场,那份历经生死的肃杀一旦放出来,哪里是这些天天对着一亩三分地的农民所能对抗的?
叶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艳春则更加瑟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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