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到底怎么了,如果只是脚受伤了,她一定会立马过来找我的。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向来是非常能忍痛的那种人,可能只是回酒店买点药给自己擦擦就当作无事发生了。”
“如果真的没事的话,绝对不会让你送她来医院的,也绝对不会像现在面色惨白、眉头紧锁地躺在病床上。”
确实是这样,作为陆早早最好的朋友,李简安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非常了解她。
谢洄年望着对方,坦诚说明。
“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情绪就已经算不上好了,整个人有些失神,没过多久就像现在这样昏睡了过去,不过医生给她检查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长时间高度紧绷,身体又疲倦才导致的,需要多加休息,适当补充一些营养。”
李简安深吸一口气,谢洄年这番说辞并没有缓解到她任何一点忧虑,反而让李简安更加愁思起来。
谢洄年显然也是,李简安从进门开始就能感觉到谢洄年整个人神经紧绷,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哀愁,那种隐隐约约的崩溃和不安已经快把谢洄年整个人一点不剩地包裹起来了。
于是眼下倒是又变成李简安开始安慰起谢洄年,“你也不要太担心,早早之间也生过很多次病,到最后也平安无事了,总之这次也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没几天就能生龙活虎了。”
李简安说完皱着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这次生病也确实来的莫名其妙的。”
沉默半晌,李简安突然听见谢洄年说,“她确实总是比别人生病的频率要高出一大截。”——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给每个人的剧本都是随机的,改变的机会总是少之又少,上面是花团锦簇还是凄风苦雨都要别人无法拒绝地接受。
说这话的时候谢洄年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坚硬且不掺杂什么感情。
“是这样。”李简安搅弄着手指,语气有些哀愁,“我们早早,总是活得要比别人艰难些,虽然生在陆家,但感觉屁用没有。”
“陆家那些人……”她说到一半就闭嘴,最后实在忍不住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我知道。”谢洄年的眼睛盯着远处深黑的天空和在大雨中矗立的苍劲的树木,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如蚊呐,“我知道。”
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两个人回到房间,陆早早正在挂的那瓶药水快要滴完了,贺风已经按响床头的铃,叫来护士帮她重新插入另外一瓶新的药水之中。
直到水全部滴完,谢洄年才对李简安和贺风说,“你们先回去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病房只有一张床,也没办法留这么多人。”
李简安:“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照顾早早。”
贺风倒是点点头,然后又问谢洄年,“那你呢?”
“我暂时先留在这里,等她醒来之后再做打算,中途如果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及时叫医生过来查看。”
贺风又点点头,然后扯着李简安的衣服把她拉走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不然陆早早还没醒过来你倒是因为休息不好率先倒下了。”
“你不要给我乌鸦嘴。”在走出病房门的瞬间又回头看了一眼谢洄年,“早早要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立马给我打电话啊,我马上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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