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宋家所有人都曾目睹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据其中一名当事人回忆,他当时正在修建宋家的正厅屋顶,感觉天空掠过几片黑影,抬头看去时,就见几个石像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一把抢过他扛在肩上的白檀木。
他:“???”
他以为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剑都掏出来了,却发现这几个石像人居然是在帮他一起修建,整个人都被颠覆了。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这样的画面也在上演,许多石像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埋头苦干,比工具人还像工具人,要不是有些石像碎开露出里面的皮肤,他们真要以为这是区区石像。
他们齐齐向宋弦意反映,宋弦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拉上景问瑜到现场围观石像修屋后,见他们不具攻击性,心下稍安,然后急急忙忙地找到祝淮,想请他出面看看。
祝淮正在晒太阳,闻言道:“没事,那是我请来的帮手。”
宋弦意的脸上堆满迷茫:“师尊是指那些石像么?”
“是啊。”祝淮可是和恶宴做了交易,才让他催动这些石像来帮忙的:“有什么事就交给他们做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宋弦意迷茫的来,迷茫的去,但好歹明白一件事,师尊给他们宋家带来了一批很强的帮手。
她观察过了,这些石像修为不低,很多甚至要比宋家族老们还厉害,如果能成为宋家的助力,肯定能帮助她轻松度过此次难关。
见宋弦意离去的脚步轻快许多,谢赦这才问道:“师尊是如何驱动那些石像做事的。”
祝淮眨眨眼:“秘密。”
恶宴的事情他暂时没让几个徒弟知道,一是因为恶宴毕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没好处,二是因为恶宴本人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谢赦闻言笑了笑,也没有探究的心思,在他心里,师尊做什么都是对的,他永远不会质疑师尊的任何一个决定。
“师尊这几日有什么打算?”谢赦坐在祝淮的右侧,偏头认真地询问他。
祝淮早有计划:“线索应该是查不出来了,先帮助弦意在宋家站稳脚跟最为要紧。”
“另外,你再向清源山寄封信,告知他们最近一定要注意各方动向,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谢赦记下,又道:“宋家有几位族老想见师尊。”
祝淮顿了下:“见,我就在这里见他们。”
宋家的几位族老都是族里的长辈,德高望重,话语权很大,听说还有几个对宋弦意接任家主一事存有异议,祝淮本不想见,但想到这层,还是打算从各方面敲打一下。
几位族老得到消息,听说要前往祝淮住的院子而不是正厅时,一时心里都有些异样,但还是去了。
一去,就见传说中的霜雪尊卧在一张软榻上,他的貌美小徒弟在旁低眉顺眼地替他端茶倒水。
族老们:“……”
虽然和传闻中的霜雪尊不太一样,但不可否认,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祝淮喝口茶,像是才看见来人,挑挑眉,让谢赦把人请进屋里。
一进屋里,眼睁睁地看着祝淮坐上了正前方的座儿,他们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不好意思啊,地方小,委屈各位先站着了。”祝淮状若羞惭,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这些老家伙仗着自己年纪大些,私底下估计没少给宋弦意苦头吃,很多事不光用听,祝淮也看的出来,若不是他们百般刁难,宋弦意如今应该早已身在家主之位上。
更何况祝淮还听说在宋风羡保护宋家族人的时候,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族老竟一个也没出现,不知是跑的快,还是缩在哪里躲着,待宋风羡一死,便又跳出来作妖。
既如此,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好歹还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家伙们,心中虽然腹诽,但面上还是一派亲切友好,其中一个看着便是他们中头儿的老者率先开口:“无事,我们也只是来拜见拜见霜雪尊,这屋子小成这样,说来也是弦意的过失,怎么能让霜雪尊住这样的地方?”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你一句“庆穆君说的对啊”,我一句“弦意真是太没规矩了”,立即把弦意批成没见过世面,难堪大任的女流之辈。
祝淮懒洋洋地打断他们:“其实是我自己不愿意住大房子的,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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