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娇娇重回荣国府十皇子那里更不行了,他现在住的府邸是外祖平西大将军赠的旧宅子,因为想着总要去封地的,也懒得扩容修葺,勉强能住下一大家子。最关键的是十皇子家里没有一个女主人,还有两个庶子,鸡飞狗跳的,还怎么接待外人。其他交好的大臣?他这个冷面侄子就没跟谁交好过!他正想得头疼,一旁的姜雅琴主动开口了:“先住我家,我家地方多。”
“耶,太好了,我又可以和琴姨一块住了。”
小娇娇高兴地跳起来,完全没有为身后烧焦的王府可惜。也只能这样了,庆亲王罕见地没有阻拦,荣国府确实面积大,而且家里人少,几个儿子都是朝廷重臣,而且听说姜家丫头也改邪归正,不似以前那般疯魔了。想到这里,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姜雅琴几眼,觉得这丫头顺眼多了,而且对娇娇,也像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行,就先安置在荣国府吧。十皇子见皇叔没有罗嗦,便大手一挥:“那就走吧,坐我的马车,阿琴,你带着娇娇先回去,林公公和邬先生带着其他人慢慢过去。”
娇娇早已喜不自禁,拉着姜雅琴的手,一头钻进马车。林公公一言难尽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唉,缘分啊,这下不但娇娇要长住荣国府一大段时间,连靖亲王府的其他人都得长时间地“寄人篱下”了。“各位大人,老夫有些事情要跟各位大人商量……”邬先生叫住了十皇子和庆亲王以及姜卫龙等,庆亲王知道邬先生在王府里的地位,于是停下来静静听他说。不一会,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几人互视一眼,神色凝重地离开现场。“什么?没有得手?”
苏雍秋气得七窍生烟,“府里就那几个老弱病残,老夫还费尽心思整了那么大一场火灾来掩护你们,你、你……”“义父莫气,都怪儿子无能!”
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苏泽茗有些羞愧,他是大周朝的武状元,却连靖亲王府那几个府丁都打不过。“……可那王府中人也十分奇怪。”
苏泽茗回忆道,“明明可以抓紧时间逃命,他们却都聚集在无心殿里搬运东西,莫非是有什么比人命还值钱吗?”
他本以为大火之下,那些府丁会各自逃命,他好趁乱去拿那些书信,没想到无心殿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搬着几个箱笼,他没办法,只好硬上,谁料那几个暗卫的武功也不弱,他不敢恋战,眼看滚滚浓烟袭过来,忙撤走逃命了。“莫非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苏雍秋有些不安地问道,义子说的情况太蹊跷了。“不可能!”
苏泽茗斩钉截铁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和父亲,不可能泄露出去。“不过父亲也不用担心,我拖这群人到最后一刻才撤,这么大的火,想必他们早就被烧死了,还有那些文件,应该也被烧得一点不剩了。”
“相爷、相爷,那靖亲王府被烧得一点不剩……”一个负责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报告说。“可有生还者?”
苏雍秋急切地追问。“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后半夜,廷尉署的人接管了现场,所有闲杂人都被清理出去,连那些去帮忙救火的大臣家丁也被劝回去,现场全是宫里的禁卫军和廷尉署的人。不过小的看到现在,那王府就没有活的人出来,估计都在里面闷死了。”
苏雍秋面色稍霁,他也在想,这么大的火,不死也被熏死了。至于他与准葛尔勾结的那些书信往来,估计也被烧个精光了吧,呵呵,靖亲王啊靖亲王,就算你的情报网络再厉害,老夫烧掉你的老巢,烧掉你的证据,你又能奈我如何?发生这么大的火灾,又事关靖亲王,所以次日早朝,建元帝自然要与大臣商讨这事。十皇子和庆亲王虽然没有职务,但因是现场目击者,所以也出席了今天的早朝。建元帝已经了解昨儿夜里事情全部经过,也让廷尉署第一时间介入调查,所以今天他就是来听廷尉报告的。君臣见过礼后,姜卫龙出列道:“昨天夜里东大街走水的事情,微臣已派人调查清楚,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纵火,现场发现有大量桐油燃烧的气味,靖亲王府东、西面围墙都被泼了大量桐油,守卫薄弱的后花园,东西院子里都被人扔进大量浸过桐油的秸秆,而且昨夜还有民众目击到一伙蒙面黑衣人从中庭逃走……”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这简直是屠府啊,还祸及到周围的民众。只有庆亲王默默腹诽靖亲王那个抠货,平时让他增加王府守卫人手,这个皇侄就是不听,结果拉了一半人手上前线后,偌大的王府只有几十个守卫,到处是安全死角,现在好了吧,老巢都让人端了。果不其然,建元帝气得都坐不住了,焦虑地跳起来,又坐下去:“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来回踱了几步后,又转身问道:“人员有没有伤亡?王府受灾情况如何?”
建元帝心里还是庆幸,幸亏昭儿不在府里,否则……他不敢想下去。苏雍秋身体一凛,这也是他关心的问题。庆亲王不慌不忙出列道:“启禀陛下,靖亲王府阖府无一生还者,屋内家具文件等全部被焚烧殆尽。”
这是昨晚邬先生临走前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泄露王府还有幸存者的消息,并且要让所有人知道王府内的东西也都全部被烧毁,那个纵火之人想要毁掉什么,他内心隐隐有了答案。苏雍秋听到庆亲王这番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有没有纵火者的线索?”
皇帝简直是在咆哮,欺人太甚,竟敢在天下脚下纵火,还是纵的自己皇子的火。一时无人回答。苏雍秋主动出列:“皇上,老臣认为,定是准葛尔奸细所为!”
“准葛尔人难道不知靖亲王在前线吗?这样大费周章地纵火,除了暴露自己,有什么好处?”
姜卫龙第一时间反驳道。有道理!皇帝心里暗想。苏雍秋不慌不忙将祸水外引:“因为准葛尔奸细的目的是为了激怒靖亲王。大家想想看,王爷在前线死死牵制住准葛尔主力,又紧闭城门,严防死守,任凭怎么骂阵,我军就是不出,所以他们只能从国内入手,烧掉靖亲王府,让阖府无辜人命死在火海中,就是想刺激靖亲王,逼他出城迎战。”
这番话好似也有点道理,但是熟知靖亲王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理智,想用这种拙劣手段逼他就范,反而适得其反。准葛尔与大周朝打了多年交道,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所以姜卫龙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不再反驳,因为邬先生说过,那个人自然会露出马脚,所以,他不急!皇帝对这种猜测性发言向来没兴趣,他要的是实打实的证据。所以对这番言论也不置可否。苏雍秋见无人响应自己,略显尴尬地退回去。文武百官谁也不敢出声,事关靖亲王,哪个敢无端猜测。建元帝虽然痛心,但毕竟死的不是自己至亲骨血,也没多大的悲伤,只是吩咐要继续查找纵火之人,又令户部拨银子重建靖亲王府,还叮嘱十皇子“厚葬”长乐郡主李娇,也算是替儿子尽了养父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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