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霍家军营,各位军士早已经进入了操练。
阚御文还在研究手上的口供,此次的流民袭击州府,背后似乎有一股势力在默默操控。
上次在粮铺当场抓获的人,有几个硬骨头趁守卫不备咬舌自尽了,其余几个的口供现在也是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线索。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曾光顾过姮娘子的香闺,但姮娘子身上目前没有查出什么。
“少爷,家中来信了”阿杭手持一封书信,信封上字迹娟秀,只写“夫君亲启”,看来就是那个小丫头的手书了。
“应该是阿佑拜师之事,这小丫头也是能操持家务了,当年哭唧唧的样子我可没忘”
阿杭可不敢调笑自己家夫人,但见少爷打开信笺,眉头有些发皱,迅速起身,赶紧为自己少爷披上披风。
“去见将军”
少爷火急火燎的求见将军,霍将军正在研究沙盘,演练兵法,倒是不拒反而请他赶紧进去。
“将军······”
阿杭在将军帐外和守卫插科打诨,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自家少爷才一脸倦容的从里面出来,也不说回去核查军粮后备器械,让阿杭备马。
“将军可怜你家少爷新婚,给我几天归家”
好吧,少爷您说啥就是啥,您不是新婚好久了吗?
主仆两人快马加鞭赶回醴泉村。
田庄这边等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喷洒药水了,没有喷雾器,只有用葫芦做成的水舀,几乎能动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大家人手一个木盆,开始给这上百亩的水稻手工洒药。
药水都是朱雀看着调配好的,大家排着队,一百来号人,气势汹汹的想要今天下午大干一场。
朱雀最后也给自己抢了一个小木桶,但是看她的细胳膊细腿,宋管事给她的没有比六七岁小童的小桶大多少,没办法,自己是个体力废柴。
夕阳的微光下,一片片高高矮矮的人,有些快点,有的动作慢点,但都在尽自己的全力,挽救稻田,对抗在这个时代的天灾。
“寒露,这样的生活也挺好是不是···”
寒露直起腰来,看看自家夫人,少女发髻都已湿了,鹅黄衣衫上,点缀着杂草和红棕色的药水。
“婢子自小长在这庄子上,这里的人每个我都熟悉,夫人的药水真的会有用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问不对,但是其实大家都私下里来找自己问了,虽现在都在奋力泼洒药水,但心中确实忐忑。
宋管事听着两主仆聊天,也直起老腰,捶捶后背,眼神看向远处,耳朵却侧过来偷听。
“现在发现的还早,我们之后要喷洒药水,水淹灌溉,二者穿插反复,之后还有其他手段,应是最多会比往年减产两成”
“两成?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宋管事木盆直接扔下不管了,撩起裤脚就追过来,怔怔的看着她,朱雀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热切的眼神,闭眼咬牙。
“最多一成半行了吧,真的不能更多了”
就见宋管事扭头就跑,跑上田埂就开始喊
“大家加把劲,我们的田地有救了,我们的田地有救了”
他胖乎乎的身子跑的飞快,胡子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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