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不得不解释:“娘,儿子知道你是听了传言了,但你知道那什么神医是个什么人吗?一介女流也就罢了,她大不孝与自己娘家断亲,为了这事儿,圣上大怒,她丈夫四品官位都没保住,你想,这样的人我们怎敢给娘请回来?”
老太太哪里关心这些,她现在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冬天的病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她心里也怀疑是那刚出生的重孙不吉利,但到底是刘家的血脉,她也不当说什么。
但那神医为何不给自己请来?
据说那神医的医术深不可测,就是断气的孩子也能救得回,如此了得的人,府中上上下下把自己这老太婆瞒的严严实实,分明就是不想她好!
“哼!”
老太太鼻子里吐了一口气,依然不睁眼不说话。
刘太傅耐着性子求道:“娘,您想那妇人连孝道都不守,又有什么仁义之心?依儿子来看,她不过是耍了些花招,骗骗那些老百姓还行,不至于有真本事,让她给你瞧病,儿子还怕给你瞧坏了呢。”
“是怕瞧坏了还是怕瞧好了?”
老太太开口,只要能把自己治好,管她是什么大夫,她都要试一试。
“若她真是庸医,那就治她的死罪,若不是庸医不正好把我瞧好了?你们口口声声说人家犯了不孝之罪,你们就孝顺了?你们就看着我活生生病死,也不愿自己沾上脏名!你们孝顺什么!”
再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刘太傅有些怔怔出神。
旁边夫人掺着他,叹气:“母亲这样一气,身子怕又要不好了。”
“娘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是我们不孝了。”
“夫君,你说什么?”
“我们只想着那苏如意犯了大不孝之罪,不愿与她有染,可万一她真的医术高明,可以解母亲病痛呢?我们只想着自己的名声,不顾母亲痛苦,岂不是不孝,与那苏如意又有什么区别?”
“啊,这……是这样,但我们又能怎么办啊?”
“是啊,这个事情该如何是好……”
这是个两难困境,这苏如意不好去请,让圣上大怒斥责之人,自己这个身份又请她来看病,给自家招来诟病,又让皇上难堪。
可不请,母亲那边不会罢休,自己也是将不孝落实了。
“这个事情,圣上不开口,我这也不能为力……”
“不能偷偷请她过府?不让人知道便是了。”
夫人出主意道。
刘太傅瞥一眼自己的夫人:“你是忘了我们府上前头的那些荒言荒语了?这嘴是堵不住的,万一被谁传出去了,我以后如何面见圣上,如何面对同僚?我们太傅府如何自处?”
“那怎么办?”
“我去打听一下那苏如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去想想办法吧。”
刘太傅头疼,去书房路上遇到下课的宁王府世子,简单照面之后,小世子离开,刘太傅继续去书房。
那边,周月如的夫君刘常之收拾完听说父亲在书房便过来请安。
见父亲愁容满面,知道是为祖母的病情烦忧,自己无能为力,便也陪着一起沉默。
刘太傅看看他,道:“你让月如回去问问陆识途夫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想听听周府那边是如何评价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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