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行左右,李砚就在她右前侧的坡地上停了马。
他以督军身份过来,说到底还是担心罗小义安危,停留了没多久,说了句&ldo;姑姑别担心&rdo;,就带着那些人又往前一些去观望动静了。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栖迟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动了几圈,才察觉到已经等了这么久,屈了屈被风吹冷的手指。
忽的一阵声响顺风传来,似是马蹄奔腾,又似是混着战场喊杀声,她循声望去,半青半白的天色像是将刚亮的天际割开了一道豁口,鱼肚白的光从豁口里照出来,有人乘马而来,看身形和所着的甲胄,似乎正是罗小义。
在他的左右两侧斜后方,各拖着一道尘烟,那是往他那里接近的人马,一头为首的是军服贴身的伏廷,另一头的马上坐着黑衣人影,应当是曹玉林。
栖迟不禁朝着那方向走了几步。
……
没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接应到罗小义。
曹玉林在下决心自己出面的那一刻,就已是做足了迎接坏结果的准备,甚至带着人都已到了边境线外,只差一步就要与突厥骑兵交手,却在最后接到消息,他自己返回了。
晨光熹微,伏廷的人马和她的人马几乎同时冲到了罗小义跟前。
一跃下马,曹玉林就扔了手里的刀,手心里尚有一层未干的汗水,她走过去拽着罗小义衣襟,直接把他从马上扯了下来。
&ldo;罗小义,你是不是活腻了。&rdo;她揪着罗小义的衣襟,板着脸说了句,又重重一推:&ldo;真活腻了也别坏了三哥的事。&rdo;
风吹乱了罗小义的发髻,他满面尘灰,身上沾了血迹,后退两步,看着她,忽的开口,嗓子却是涩的:&ldo;阿婵,疼吗?&rdo;
曹玉林愣住。
在场兵士只默默看着,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伏廷看了一眼罗小义。
罗小义谁也没看,眼里只有曹玉林,那两只眼已经明显的泛红。
&ldo;全军听令,&rdo;他缰绳一振,肃然地打马前行:&ldo;都跟我走。&rdo;
在场士兵,无论原先是跟着谁行动的,此时全都听令,跟上他离去。
这里只剩下了罗小义和曹玉林。
其实罗小义并没有冒进,哪怕他的确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阿史那坚碎尸万段,但多年杀敌经验还在,追出去没多久就被伏廷交代的话拉回了理智。
阿史那坚一定是探知到了他与曹玉林的关系,故意用此来激怒他,想除了伏廷的一支力量。
他强忍着,生生压下了当场追杀他的念头,在出边境那刻假装醒悟,及时带人往回撤。
阿史那坚的人马或许是真动了撤走的心思的,但他们终究还是被他的示弱吸引了回来。
罗小义将他吸引往另一头的峡谷,趁机脱身回来,为了把他再引回头,损失了数百人。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