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锦染立即点头,笑靥如花,在灯火的映衬下倒是分不出人面花颜哪个更娇艳些。
沉浸在这样自由愉悦氛围里的锦染并没有意识到辛末的失神,见辛末挑定后便只是低头掏出了一钱银子递给了摊贩,在等待找零的同时侧目看了一眼似乎挺高兴的辛末,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了些挥金如土博美一笑的酷爽感,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乐意为喜欢的女人花钱了。
因为这违和的想法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锦染偷偷乐着又带着种难言的暗爽将自个剩下的几钱银子并花灯的找零都一并塞到了辛末手里:“太重了,又得操心,你带着吧!”
辛末一愣本想说些什么,但听锦染这么说后便也立即点头,将银钱都收好后仔细放到到了怀里,之后一路上的付钱提物果然都丁点不让锦染操心,但却也并没像锦染打算的那般,为自己买什么东西。
不过也是,就那么点钱也就只够买点小玩意和零嘴了,等明天是不是该再去当点首饰了呢?锦染随意的想着,边慢慢逛着一路向前,没费多少功夫便也到了那很是粗壮的古树之前。
果然像客栈掌柜说的那样,树底已围了很多人,略低一些人手能够到枝干都早已红线缠绕的花笺,越往上便越少些,一旁还有人叠着罗汉努力往高处挂,竟然还有抡着棒子往树上扔的!只不过能扔上去的却几乎没有,大多跌了回来还有扔了就看不着也不知是上去了还是没上去的。
看着不远处一个仰着脖子到处找花笺的年轻男人,锦染捂着嘴乐呵呵的笑着,因为树下人声嘈杂不得不凑到了辛末的耳边:“要是你的话,是不是能直接飞到树上去挂起花笺?”
辛末感受着脸颊微微的吹气,本还想劝解这样做太招眼了,但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抿着双唇点了点头,面色涨的通红。
好在锦染到底没有这么轻率,只是摩挲着手中花笺接着可惜叹道:“可惜这次不行了,咱们还是看看能不能找个空点的地方挂起来吧!”
辛末手心一动,按捺下了自己想不管不顾跃起的冲动,只是止住了锦染脚步,单手从锦染手里拿过了花笺,顺了顺绑着的红线,也并不像旁的人一般拿石头一类的重物绑着,只就那么夹在两指之间,将红绳顶端打了个死结,接着轻轻一抬手,那轻飘飘的花笺竟就真的去势冲冲向着树冠而去,穿过了层层茂密的枝叶枝干,最后几个旋转,稳稳的挂在了老树树梢,绝对算是今夜里挂的最高的花笺!
锦染高兴的拍手而赞,周围有一注意到辛末这举动的小城住户惊叹的叫了一个好,若是没有之后的变故,这或许便该是锦染生命中最完美的一个晚上了。
但变故还是来了,也就是在此时,钱泰的身影忽的挤过人群,匆匆的行到了两人身前,面色难看的与周围的花朝节日格格不入,话语也也很是简洁,但带着满满的郑重:“我们离开这,马上!”
☆、第十二章
“怎么了?”锦染疾步快行着,虽已远离了那喧闹的百年古树,但她的心神却依然还有大半停留在方才那热闹的花朝节上,忍不住的又开口问道:“追兵发现你了?”
“还没有。”钱泰难得的严肃了起来,语句简洁:“快了。”
闻言辛末的眉头皱的更紧,第一次主动的对钱泰开了口:“还有多久?”
钱泰扬眉瞟了他一眼,虽说回答了这问题,但目光却是看着锦染,好似不屑于和辛末说话一样:“多则半个时辰,少则一刻钟。”
“这么快!”锦染闻言一惊,立刻惊慌了起来:“那还来得及吗!”
辛末忽的在旁伸手,恰到好处的扶了因为匆忙没看清道路而踉跄了一下的锦染,语气温和却带着十二分的坚定:“无事的。”
钱泰在旁听见了便立即嘲讽的“嗤”了一声,也不见了方才的严肃,简直像是幸灾乐祸一般的悠悠叹息道:“或许吧……”
锦染见状一时满是恼怒,也顾不得惊慌了,没好气的扭头喝问道:“一路都好好的怎么突地就被官军发现了?你去找他们喝酒了吗?”
“怕找的不是官军,是自己人。”这时辛末忽的在一旁轻声开了口,语气平静:“若不是怀疑自己人中有内奸,堂堂前太子也不必借助我们两个逃命了。”
“哟,不愧是装过几回太子的,有点见识啊。”钱泰对辛末要笑不笑的说了这一句,接着又对锦染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没作甚么,去找了几个原先的奴才,结果有的投靠叔父了。”
皇位被夺,众叛亲离啊……
锦染便立即说不出话来,抿了抿嘴,只是闷头往前走着。但辛末却依旧没停止询问:“殿下应当早就知其中已有叛徒了,明明并无准备,为什么还偏偏在这时去自爆身份?”
钱泰脚步一顿,再次开口时便已不是方才的不屑或嘲讽了,而是忽的皱紧了眉头,语气威严:“放肆!”
“是。”辛末脚下不停,在钱泰话音刚落之时便迅速的应了一句,但看来却丁点没有畏惧之色,之时面无表情的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口气平静:“为什么偏偏在此时暴露身份?还是殿下之前已有准备?此时是欲逃至何处?”
“城外有人备马接应……”钱泰一愣,也不知为何莫名的就开口解释了起来,但一句话未完,便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瞬间跳脚大怒:“岂有此理!本宫为什么要回你这个替身的话!等本宫出了关便立马派人先杀了你这犯上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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