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抿了抿唇,垂着眼思索了片刻。
在那短短一两秒内,傅延想了什么,柳若松不大清楚。但显然,傅延很快说服了自己,决定听从柳若松的话。
“好。”傅延说:“听你的。”
夜风颇凉,傅延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也有点吃不消了。
他肩上是贯穿伤,流失了许多血气,体温比正常人略低个一两度,在外面站久了,肩膀被吹得有点发僵发木。
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握了握肩膀,但没说要把车窗摇上去。
柳若松余光里看到了他的动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这种潜意识的反应恐怕没那么快能消除。
他没说什么,也没戳穿傅延的小动作,自顾自发动了车子,从跨江大桥原路返回了。
他们出来了三个多小时,按d市的气候来看,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泓澜江上起了厚厚的一层雾,能见度不如五米远。
柳若松驱车从桥上经过,连旁边莹蓝色的灯带都看不太清了。
傅延往窗外望了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雾这么大,都看不见星星了。”
他今天这种感慨似乎格外多,柳若松诧异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好像不像他能说出的话。
“也没关系。”柳若松说:“咱们今天已经一起看过了。”
傅延闻言转过头来,他表情平静地凝视着柳若松,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不定。
柳若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哥,你看我干什么?”
傅延有一瞬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很快又凝成一束,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没什么。”傅延说:“你好好开车。”
桥上的雾格外大,仿佛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个人,柳若松听着外面的水声,心里有点虚,忍不住想要找个话题活跃下气氛:“哥,你看这布景像不像寂静岭。”
傅延很配合地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雾气里,桥上的灯带被模糊成一片若隐若现的光晕,把雾气染成了一种浅浅的灰蓝色。
这部电影还是很多年前柳若松抓着傅延一起看的,可惜傅延对那些恐怖镜头不感冒,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就只赶上了电影的一点尾巴。
“那得小心一点。”傅延没有回头,但语气里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味道:“说不定我们会走到表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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