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近诚用力捏了捏柳若松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想要养出足量的银丝鱼需要时间,赵近诚把柳若松的需要上报之后,关起门来跟领导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保险起见,把这个数量又往上翻了一番。
柳若松得知这个消息后哭笑不得,偷偷摸摸跟傅延吐槽,说总觉得一号他们的战火不足恐惧症已经蔓延到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柳若松本来只是想吐槽,谁知道傅延居然坚定地跟赵近诚站在了统一战线,表示“确实没错,万一中间出点什么意外,还是做两手准备好”。
“我懂了。”柳若松笃定道:“你们的战火不足恐惧症是一脉相传的。”
傅延:“……”
但无论如何,培养皿计划已经正式提上了日程,甚至开始推进最后的准备阶段。
贺棠得知此事后兴奋异常,她好像对“将乔·艾登绳之以法”这件事有出奇的热情,这段时间也不闹着要出外勤了,反倒是训练量又加了一倍,每天早晚十公里,风雨无阻,跑得比定时器还精准。
柳若松有时起得早,出门时正好能看见她从宿舍楼底下过。
天色刚蒙蒙亮,贺棠的背影在柳若松视线里远去,于是他会短暂地停下来,趴在栏杆上多看两眼。
上辈子贺棠的结局还历历在目,有时候柳若松看着她干劲满满的样子,心里总有一种唏嘘感。
柳若松总觉得,贺棠对乔·艾登这么在意,冥冥中或许就是想亲手报仇。
他心里明白,这世界上除了他和傅延之外,没人会记得那些夹杂在时间缝隙里的痛苦和遗憾,但柳若松还是很难把每一次重启都分得那么清楚。
他看着每个人,心里都还存留着上辈子的模样和印象。
柳若松不知道上辈子落在乔·艾登手里的时候贺棠在想什么,但这辈子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那种悲剧再重演。
邵秋还跟上辈子一样,没了邵学凡在旁边刺激他,他恢复得很快——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努力吃饭,恢复训练,第一周因为训练量激增晕倒过两次,被傅延训过之后就乖乖下调了任务量,每三天去医疗区复查一次,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往正常的状态回溯。
但柳若松和傅延都知道,邵秋心里有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正在往里吸入他的生命力。
他沉默的时间很多,如果不被人注视着,他很容易会陷入发呆和出神的状态里。但如果身边有别人在关注他,邵秋就会主动调动起状态,来维持一个“飞速好转”的假象。
他的身体素质在回来的两个月后回到了标准线区间内,虽然在最低点徘徊,但勉强可以算作康复了。
拿到体检报告的那天,邵秋正式打了申请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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