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
“你是吗?”他问。
柳若松是缺乏安全感,但还没有诬陷自己试探对方的爱好,于是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傅延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没什么。”
柳若松愣愣地看着他,从傅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他不是完全没起疑,他心里是真的想过这种可能的,只是他没有说。
“可是——”
“若松。”傅延终于拧起眉头,担忧而严肃地望着他,认真问道:“我们之间有了信任危机吗?”
柳若松被这句反问震住了,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却说不出话。
他支吾了一会儿,顾左右而言他:“可是邵秋是你战友。”
傅延向着他走过来,他捏住柳若松的胳膊,将他背靠后抵在了一棵树上,然后垂下头,额头抵着柳若松的额头,小声问:“我做了什么,让你不相信我了吗?”
柳若松退无可退,有种无法逃避的窘迫感,他缩了缩脖子,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早说了我会给你找理由。”傅延说:“就算你告诉我你是故意的,我也不会苛责你——但我会带队去救邵秋,找得着就找,找不到也要找。”
柳若松之前只是预设,被傅延点破才发现,傅延确实如他所言,潜意识里就在偏向他。
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弥补准备,准备以家属的身份来承担他的一念之差。
“我有时候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了。”傅延的声音听起来既困惑又疲惫:“你好像在害怕什么,但我无能为力。”
柳若松又觉得难过了,傅延好像就是有这种超能力,要么像个充电桩一样,帮他“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要么就像现在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戳进他心窝里。
“我不知道。”柳若松低声说:“我好像怕很多东西……我想做的很多,但又觉得你会不高兴。”
傅延沉默了一会儿,很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做事不需要考虑我高不高兴。”傅延说。
我太迟钝了,傅延想。
柳若松一直以来都是温和绵软的,他成熟、稳重、善解人意,愿意迁就,愿意体谅,从来没有让他真正为难过。
但人不可能没有脾气,他享受过的所有体贴,都是柳若松爱他的结果。
有那么一瞬间,傅延心里涌上了很突兀的冲动念头。
“要么算了。”傅延说:“我们离开这吧。”
柳若松骤然抬起头,他眼神又惊又疑,像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傅延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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