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身后不远站了个身穿白大褂的实验楼实习生,柳若松扫了他一眼,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块吊针胶布。
当着赵近诚的面,柳若松没多说什么,他自然地走到傅延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摸了摸他的手。
“你病了?”柳若松问。
“没有。”傅延说:“例行检查。”
柳若松嗯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虽然邵秋跟他一样是才被叫来的,但这办公室显然已经开过一圈会了。烟灰缸里的烟灰积了厚厚一层,桌上被热茶杯底圈出来的水渍还没被擦干净,显然连轴转得很仓促。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工作调动要说。”赵近诚率先开口道:“邵秋,以后行动队就归你指挥,乌雕保留职务,但不出外勤了。”
“为什么?”邵秋看向傅延,急切道:“队长受伤了?”
“这是第二件事。”赵近诚干咳了一声,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方思宁:“……专业性知识我解释不清,方研究员来吧。”
对柳若松来说,接下来的问题很简单。
他甚至不需要方思宁细说,只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队长的体质特殊,他的基因可以与现有的b-92病毒样本整合,这是我也没想到的。”方思宁说:“我们对所有人的血样进行了采集和验证,发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傅队长这一例特殊情况。”
怪不得要集体“体检”,柳若松想,合着这几天他们都在做排查。
“我对傅队长的血样进行了分析研究,但还没发现他血样特殊的原因。”方思宁说:“我只检测到了一种特殊的活性基因,我比对了一下,发现这种活性基因跟药物之间没有太大的催化关系——所以基本可以断定是体质特殊。我简要分析过,暂时没找到这种基因的形成规律。”
“所以呢?”邵秋问。
“所以傅队长要暂时留在基地,做一些辅助研究。”方思宁说:“为了安全起见,他就不能再出外勤了。”
邵秋对这种事出乎意料的敏感,他豁然站起身,质问道:“你要把他留下做人体实验?”
“如果你觉得涉及活人就算的话。”方思宁顿了顿,说道:“是的。”
在专业领域,方思宁展现出了柳若松之前没有见过的固执,他第一次在面对邵秋时没有踌躇不前,犹豫试探,甚至还展现出了一点锋芒。
“你——”
“邵秋。”傅延叫住他。
“白头鸢。”赵近诚语气也冷淡下来,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你别在这冲研究人员撒气,这件事是我决定的,领导们也开了会,意见相符合。研究人员只是执行者,你少柿子挑软的捏。”
邵秋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还是很不服,但军人职责使然,他磨了磨牙,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服从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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