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娘在惊觉原来这小子的牙齿还很白的同时,立刻就掩鼻后退一步,皱起眉头,说:“你扮乞丐就扮乞丐,干嘛连味道都弄得这么像,一身的馊味。”
江帆嘿嘿笑两声,说:“我直接给朱雀桥头的那个乞丐买的一身行头。再说,不扮得像一点,怎么对得起我师父倾心教导呢。又怎么瞒得过我哥啊。”
“你师父教你扮乞丐?”陈秋娘随口一问,又瞧了瞧四周,决定再买点大米回家。毕竟这个年代大米是最实惠的补品了。
“不是。我师父总教我什么治世之道,什么兵法。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他教的各种潜伏术数,我还是学得比较不错的。”江帆得意地说。
陈秋娘听得治世之道,想起云清华夫妇,她略有怀疑这云清华夫妇或许就是江帆的师父。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潜伏术数,她直觉这是很有趣应该也很有用的东西。所以,她端详了江帆片刻,问:“看你扮乞丐很成功,应该是学得不错。不过,我想知道什么是潜伏术数啊。能给我讲讲么?”
“当然可以。只要秋娘想听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帆又是一系列的废话。陈秋娘连忙打断他,示意他速度讲一讲什么是潜伏术数。
“嗯,所谓潜伏术数。其实也是兵法里的一种,属于间谍篇章里的。主要讲述的是作为间谍探听消息需要具备的特殊才能。潜伏一技,易容易装,易心易神,易骨忘情,遗忘前世、替换来生,犹如换了一世重活,此为础之技也。至于入乡随俗,风土人情,周遭事物。皆可为用。。。。。”江帆一身乞丐装端了架子背古文似的,背了几句就卡壳了,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说,“其实我还是最喜欢剑术的。潜伏术数,我只感兴趣易容易装什么的。那本书太厚。后面的我就没看了。要不,等我有空回去看看再跟你讲,好不?秋娘,我们迟早是要在一起的,来日方长的。”
“打住,打住啊。我只对易容有兴趣,你跟我讲讲这个就可以了。”陈秋娘对着江帆摆手。连忙表明自己对易容感兴趣。
是的,她一听说易容,就想着是不是武侠小说说到的那样,人皮面具一套,抹点药水什么的,就是另一个人的模样。嗯。貌似武侠小说里说得挺神奇的,学易容要学做人皮面具,而且还会调配什么特殊的药水。不知道这江帆说的易容是不是有这么神奇。若是有,让着江帆教一教,这是多狂炫拽的拉风技能啊。
“易容啊。就是改变容貌。”江帆说。
陈秋娘心都快跳出来了,果然是改变容貌。她急切地问:“那如何改变?比如,你要想变成你哥,就可以做出一张跟他的脸一样的人皮面具么?”
“啥?”江帆很疑惑地看她,问,“你这都听谁说的?”
“游方货郎。”陈秋娘再度把游方货郎拉出来躺枪。
江帆哈哈大笑,说:“游方货郎的话也能信么?他们不吹牛,东西怎么卖出去?”
“不用人皮面具的话,那怎么改变容貌。”陈秋娘问。心想武侠小说里果然都是胡诌的。只是看江帆这模样,难道还有别的更酷炫的方法?
“当然不用啊。所谓易容,又不是说把你想要扮演的人的容貌做得天衣无缝。只是改变发型、眉目与装束,遵循对方的气度,利用光线,视线的欺骗性,得以脱身。如果仔仔细地看,还是会看到与原来的人不一样的。”江帆回答。
陈秋娘顿时觉得有点兴趣索然,嘟囔一句:“我以为用特殊方法做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套,再用药水抹一抹,就能成为我想成为的那个人了。”
“据我所知,这种事情只有神怪故事里有的。秋娘,你太单纯了,你都不想想人皮面具啥的。莫说人皮这东西不像是猪皮狗皮的那么廉价,就单单想一想都恶心啊。一张别人的皮贴在你脸上。而且一旦要人皮富有弹性,就要活剥。活剥时,人会挣扎,有时候剥下来已经不是完整的了,又废了。你想想如果有人皮面具,多贵啊。再者,想一想曾经血淋淋的是别人的脸,啧啧啧——,秋娘,你也不觉得害怕或者恶心么么?”江帆开口就是一大段。
陈秋娘听着他嘴里说出人皮面具的种种,忽然就觉得从前一直以为的狂炫拽的武侠小说顶级技能简直恶心得很。
“听你这么一说,想想倒是挺恶心的。”陈秋娘点点头。
江帆哈哈笑,又说:“所以,我还是教你剑术吧。我的剑术可是很厉害的哦。你学会了,就可以简单地保护自己,在为夫征战四方,或者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时候。”
“停停停,打住。”陈秋娘一听此君又歪楼了,立刻打断,并且很严肃地强调:“江三公子,你要搞清楚,我对你没兴趣,真真切切地没兴趣的。”
“没关系,现在没兴趣,你多跟我接触接触,多了解了解我,就会有兴趣的。像我这么优秀的人,玉树临风,剑术了得,性情洒脱豁达,做人乐观的。。。。。”江帆又将自己夸得像一朵花似的。末了还将头发一甩,完全忘记他现在的装束再怎么甩也甩不出风|流倜傥的神韵。
陈秋娘听得头疼,扶额说:“我再明确说,我对你以后也不会有兴趣。也不会想嫁给你。我理想中的夫君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那你理想中的夫君啥样子,跟我说说。”江帆立刻问。
是啊,自己理想中的夫婿什么样子?戴元庆清瘦的脸一闪而过,她不由得闭上眼,虽是前世的事了,偶尔想起还是有一丝的黯然。
“说说标准,我也好看看我差在哪里。”江帆催促。
陈秋娘这才抬起头,把属于戴元庆的那一丝的暗淡扫除。她狡黠地笑了笑,说:“我的夫君,他必须是沉稳。大气,奋发向上,尊敬长辈,为人正直善良,一心一意对我好。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江帆听完,立刻就来了这么一句。
陈秋娘无语地翻翻白眼鄙视他。“我真是这样的人。”
“你错了,你不是,你不够沉稳。”陈秋娘觉得跟江帆说话,就必须要直来直去。什么委婉表达是虐自己的心,考验自己的耐性的。因为这家伙根本就知道什么叫谦虚,什么叫自我审视。什么叫下限与节操。
“我很沉稳了,真的。我与瑞祺一起去过边境地方,探寻辽、金的实力。当时就我跟瑞祺两人,你说我要不沉稳,我们能完成任务?”江帆开始细数辉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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