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门。
文浩将她的紧张看在眼底,嘴角勾起掩不住的笑意。“娘子打算空座到天明呢?还是在等为夫亲自为你宽衣解带?”
“那好,为夫就勉为其难吧!”他说着,真的伸手去摘下她云髻上沉甸甸的凤冠,霎时,满头青丝如瀑布般疾泻而下,长发如云,化作千万缕柔丝妖娆凌乱的垂到她的脸侧。
“相公,我……我自己来。”茗慎满面粉晕横生,眼角还带着羞涩的晶莹。羞把香罗暗解,鲜红的嫁衣如行云流水一般滑下。
霎时间春光无限,霞光满室。茗慎露出一片莹白新鲜的肌肤,好似雪玉捏成的个人儿,越发显得**撩人。
文浩看得目眩神迷,他强咽了咽喉咙,压着上窜的火苗,撩起茗慎的长发,将一个赤金打造,镶嵌“垂棘之壁”的项圈,套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虽然行宫婚礼办的仓促,但为夫也不想委屈娘子,这颗“垂棘之壁”本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就用它来见证我们的情比金坚吧。”文浩说话间,呼吸变得短促、燥热,缠绕发丝的手指越捻越紧,仿佛缠在了他的心坎一样。
茗慎感动的眼眸泪光一闪,娇躯犹如轻舞的藤蔓一般依偎在文浩的臂弯,柔情道:“多谢王爷处处为我着想,茗慎何德何能,竟得王爷如此厚爱,今后一定亲力亲为,尽心侍奉王爷左右,还报恩泽。”
“傻丫头,本王想疼爱你都唯恐不及,哪能舍得教你叠被铺床?”文浩言如春风拂柳,满含挑逗之意。修长的指头勾勒着她脸颊的轮廓,那种温柔缠绵之意格外迷离,更令她面红心跳。
“净会哪我取乐,不理你了。”茗慎粉面依依流殷,樱唇轻咬,在文浩怀中娇嗔的扭捏了几下,横波烟眸却是水雾流转,似有说不尽的盈盈情意。
文浩怜惜地在她俏脸上深吻一记,沙哑地说:“娘子生气的样子真美。”
“相公,你……”茗慎只觉脸上大热,羞臊的低下了头;胸口起伏不定。
“**苦短,莫要辜负了良辰才是。”文浩声音透出焦急的干渴,接着,他挑起茗慎的下颚,狠狠吻上了那鲜美饱满的红唇。
“唔……”茗慎鼻息发出一声低低嘤咛,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融化在文浩霸道的吻里;与他湿热的薄唇密密交缠一处,温软之意如同春水流淌,令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烛火明亮,一双璧人影子映着鸾帐摇曳,帐内风雨正急,满床皆春。**声息一下接着一下,随床榻“吱呀”之声齐响,交汇出一曲令人心颤不已的乐章。
王爷大婚;宴席大摆了三天;如此高调张扬;引得周围势力纷纷侧目;消息自然也传进了皇宫,而镇守皇城的白鹏飞,这才得知,原来茗慎早已不在皇宫,而是被送进了睿营。
白鹏飞不知茗慎是凶是吉,又和深居后宫的姐姐失去了联络,一时间进退两难,烦恼不堪。就在此刻,陋屋偏逢连夜雨,文浩的虎狼之师猛然发起了强势的进攻,打得白家军几乎措手不及,白鹏飞丝毫不敢马虎,只好暂时性的心无旁骛,专心迎战,誓死捍卫着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皇城外虽然是刀光剑影,生灵涂炭,皇宫里却依旧盛世繁华,一派安乐景象,尽管此刻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阴沉的天空下,见不到一丝阳光,养心殿里却照旧歌舞升平,美酒飘香。
丝竹声声在冰冷的大殿里缭绕,久久不绝。文轩斜卧于软榻之上,手持酒樽,倦意绵绵的看下面的舞姬们翩翩起舞。
玉阶下一群跳着妖娆舞蹈的女子,全都是花朵般的年纪,容貌美丽,腰肢柔软,此时清歌漫舞,拥簇一堂,当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可这些似乎根本唤不起文轩的半分兴趣。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尚来不及通传,西林坤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他先撇了眼周围的舞姬们,然后单膝跪地。“臣西林坤参见皇上。”
文轩睁开双眼,忽将手里的酒杯往旁边几上一放,所有的乐声舞步顿时在刹那间停了下来。只听他淡淡吩咐道:“全都跪安吧。”
“遵命。”众舞姬齐声应道;怯怯的行礼后;鱼贯退出。
文轩瞟了西林坤一眼;慵懒笑道:“说吧,是不是睿军发起进攻了?”
“皇上英明。”西林坤谄媚一笑,复又紧张了神色道:“臣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联络了各路藩王前来围剿,只可惜,他们大多数都倒戈到了睿王那边。”,“朕根本就不信任藩王们对朝廷的忠心,之所以让你去联络他们,无非是不想他们坐山观虎斗,才拉那些人下水的。”文轩惬意的饮了一口美酒,喉咙享受着那股绵醇的辛辣,淡淡笑道:“有白鹏飞守城,睿王军一时间根本无法攻破,而他们是千里迢迢出征,粮草短缺,朕只要踏踏实实地坐守皇城,就这么耗着也足够耗死他们。”
“皇上雄才伟略,微臣敬佩之至。有白国舅坐镇皇城,那必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西林坤唇角微微上扬,缓慢俯首,接着又道:”微臣刚刚进来的时候;见姑苏大人跪在门口,不知……”
“噢,他想见他的女儿,奈何漪兰身染重病,不易见风,这个老顽固又非要见上一面。”文轩不胜其烦的揉了揉脑仁,摆了摆手道:“朕乏了,你且跪安吧,顺便帮朕劝劝姑苏大人,天色不早了,叫他快些回府去吧。”
“微臣遵命。”西林坤磕了个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拿眼睛瞟着文轩,吞吞吐吐道:“微臣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奏?”
文轩望了他一眼,哼声一笑:“你话都出口了,还问朕作甚?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微臣派去处死纳兰容若的人至今未回,探子们去探查后来报,说是被睿亲王所救,而且已经投靠其营下,为睿亲王所用。”西林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见文轩的脸色巨变,声线也颤抖起来:“还有……还有……”
“废物!”文轩低喝一声,忽然冲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劈面就是两个耳光。“连个人都弄不死,朕养你有何用?还有什么?还不快说!”
“遵……遵命!”西林坤眼底闪过一丝仓皇,肿起的腮帮随着嘴巴一张一合,鼓动得耳根子疼,一丝腥红的鲜血,也逐渐从他嘴角蔓延了出来。“还有……探子们说,说皇贵妃不但没有被睿亲王凌迟处死,而且就在前几天,还在睿军大营里,和睿亲王举行大婚。还听说……听说还是西辽王做的媒。”
文轩越听越怒,眉心隐隐有暗火跳簇,牙缝里挤出‘咯咯吱吱’的脆响。“朕还没死呢,这个贱*货就敢给朕戴绿帽子!朕定要叫这对奸夫yin*妇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轰隆隆的几声闷雷,大雨倾盆而下。
西林坤面如土色,死里逃生一般的从养心殿出来,李玉适时的送上了一把伞。笑道:“侯爷,雨越下越大了,不如奴才引您去班房休息片刻,待雨停了在出走。”
西林坤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接过伞苦笑道:“多谢李公公的好意,不过本侯还有差事要办呢。”
“自打皇贵妃走了以后,皇上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我们做奴才的还好些个,不过眼看侯爷的差事,是越发不好了当了啊。”李玉叹息的说着,眼光游移到玉阶下,跪在瓢泼大雨里的人影身上。
西林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冷如冰雕的白玉阶石上,姑苏寒年迈残破的身躯,固执跪在满是积水的冷雨里,花白的头发被污浊的血水染红,而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把头一下一下往地面重重的磕。
他额头早已皮破,鲜血慢慢沿着他脸上褶皱往下流,借着冷雨的冲刷,又蔓延到地上的积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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