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讽刺一笑,tian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嗤道:“臣妾没有做过有违妇德的事情,而且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要宠幸谁都是应该的,绵延子嗣才是皇家头等要紧的大事,岂是臣妾绝孕的残废之躯能够阻止的?”
“绝孕的残废之躯。。。。。。”文轩怒容稍缓,语气却更寒:“你……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白鹏飞吗?”
“是谁说的重要么?臣妾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了,绝孕的事情蛮不了多久的,就算没有人说,臣妾也会自己感觉出来的,轩郎,臣妾真的很不明白,为何连灵犀那样婢女出身的血脉您都容得下,却独独容不下纳兰家的血脉呢?”
茗慎咬唇哭泣,眼中泪汪汪一片嘲弄,于是含泪别过脸去,抽噎道:“幸好承欢是位公主,否则,臣妾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你恨朕么?”文轩沉着脸问道,桃花眼的深处满是怜惜。
“臣妾不敢有恨,只望皇上也别恨承欢,她是臣妾此生唯一的血脉了,只要皇上肯善待她,散待我们纳兰一族,臣妾此生也就别无他求了,愿一心一意侍奉君侧,偿还君恩。”茗慎仰起红肿的脸颊望着他,无助的哭泣,甚至带了几丝恳求的意味。
文轩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拥着,温柔抚着她脸颊的一片红肿。“即便你失去了母家的靠山,依旧朕最宠爱的妃子,如果你想要个子嗣做依靠,朕将来会立一个太子过继给你。”
茗慎心头猛然一凛,慌忙挣开他的怀抱,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看来皇上是铁了心的不肯放过纳兰一族了?难道我大哥对您还不够忠心么?”
文轩神色淡得如一抹寒冰,出口的话冷绝,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纳兰家三朝显赫,在朝堂上党羽众多,早已根深蒂固,固**主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嫡妹,在皇族宗亲里面地位显赫,加上南宫一家和你二哥荣华一直暗地勾结,意图掌控纳兰军的兵权,还有你大哥的生母出身白家,这里面的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纳兰不灭,朕寝食难安。”
茗慎吃力的扯动唇角,笑得苍凉绝望。
“固**主骄矜自傲,根本构不成威胁,二哥荣华即便跟南宫家连成一气,但祸不及我大哥这一支族人,皇上的杀伐决断臣妾无权干涉,但奉劝皇上一句,赶尽杀绝只会增加仇怨,还望得饶人处且饶人。”
“朕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伤害纳兰家一草一木!”文轩他侧过脸颊,一字一句冷冷说道,眼神冷漠残忍,心口却泛起几丝疼痛。
“可是人非草木,臣妾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安得此生两全法,不负天下不负卿’,原不过是皇上哄着我玩的,你恨毒了我们纳兰一族,恨的已经渗透骨血,如蛆附骨了,所谓的万不得已,只不过是搪塞我的借口罢了!”
“既然我们话不投机,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等到皇上想清楚了,在来召见臣妾吧!”此刻茗慎的目光漠然如冰霜,她疏离的施了一礼后,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养心殿。
———文浩伫立在养心殿外,眼看着茗慎鬓发散乱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忙追了过去。
茗慎拖着三尺长的苍翠凌袍横冲直撞的奔跑,踉跄的脚步险些跌倒在地,幸好文浩追了过来,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当心!”
“放手!”茗慎将头压得极低,泪珠打落在他锦墨镶金的袖口,刺骨的寒凉,凄凉哀伤也跟着晕染开来。
文浩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双眼布满疼惜。“我就是不忍见你屡次跌重,才迟迟不肯放手。”
一缕孤冷的春风吹来,掀起了她的发丝,露出脸色上无根鲜红的指头印!
文浩触目镇痛眉峰,颤抖的抚着她脸上滚烫的红肿,怒的难以言喻:“他又对你动手了?”
“请给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好吗?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你看见我如此狼狈的样子。”茗慎倔犟别过脸去,紧咬住唇片,努力不让喉咙里的哭泣声传出。
文浩手臂用力将她扯入胸膛,大手揉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强行按在自己心口。“跟我走吧,我什么都不比他差,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不知道珍惜你,让我来珍惜,让我为你遮风挡雨。”
茗慎痛苦的紧闭着双眼,再也不想听见‘跟我走吧’这类似蛊咒一般的话,就算文浩真有本事带她走,可她的家族和承欢都在这里,她如何走的了?
“不要在跟我说这些犯上的话!”茗慎用力的挣扎着说道,由于太过激动,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文浩的脸颊。
“你以为你是谁?司马相如么?可我却不是卓文君,做不出跟男人连夜私奔的丑事来;而且我也不是李香君,不会为了溅出有情有义的鲜明传奇,而去做出什么义烈决绝的壮举;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小宫嫔,我的骨子里流出桃花扇里那种亮烈夺目的血!”
文浩沉默不语的看着她撒泼,侧脸火辣辣的痛着,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煽他的耳光,驰骋沙场多年;受过无数次伤都没有皱过眉头;却因为这小女人的一个耳光;痛的嘴角抽搐;那种痛像万箭穿心,像刮骨焚心。
白鹏飞奉命面圣,刚巧看见不远处的茗慎,挣扎着甩了睿亲王一个耳光,他还以为是睿亲王在调戏茗慎,便急忙向他们这边走来。
文浩握着茗慎的纤细玉腕,眸中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在逐渐缓和:“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在你的心里,我终究比不过他,对吗?”
你是我窗前的明月光,你是我心口的朱砂痣,但是这样的话茗慎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讽刺一笑,再度冰冷决绝的甩开了他的手。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在与文浩墨色锦袍擦肩而过时,又忍不住的低喃了一句:“珍月儿公主是天上皎洁的明月,南安王捧在手心儿里的掌上明珠,还是她和你最为般配!”“不许走!”文浩横臂拦住了她的去路,眸光深谙,敛了所有情绪,声音冰冷的有些骇人:“你什么意思?我跟珍月儿之间根本就不是……”
他想告诉茗慎,他和珍月儿没有那种关系,但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觉得脖颈微寒,仿佛有利刃的锋芒抵触在了他的后脑。
“放慎妃离开!”白鹏飞紧握着七寸青峰指着文浩,眸中怒火燃烧。
“本王生平最恨背后袭人!简直作死!”文浩冷哼一声,旋转身形与白鹏飞的身影纠缠在一处,霎时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兵刃碰撞翁明之声格外刺耳。
“你们不要打了,误会一场,赶紧都停手!”茗慎焦急地劝架,可他二人像是没听见似的;打的不可开交!
白鹏飞是武将世家,功夫自然不错,只是面对浩这样强劲的对手,逐渐落败,身上多处已经挂了彩,但他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只见文浩手中的龙凤剑一闪,正对白鹏飞面门刺去,白鹏飞半跪在地,额头大汗淋漓,早已失去了反手的余地,只能绝望的紧闭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要伤他!”茗慎急忙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白鹏飞的面前,颤颤地迎上文浩深谙的眸子。“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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