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之子?”云天河表情忽然严肃,郑重说道,“天河乃是爹娘之子,不是剑仙之子。”
“咳咳!”韩菱纱好似一时喝水被呛到,惊奇道,“你不会连剑仙都不知道吧?”
“剑仙是啥?”云天河依然一脸懵懂。
韩菱纱瞅着他这模样,本不想说,不过想想,这呆子还知道自己声音好听,便不妨跟他解答:
“剑仙,是这个世上的高人。剑仙们能御剑飞行,瞬息千里----就是一眨眼工夫飞出好远了!”
“哦,原来这就是剑仙啊……他们倒是腿快。”
纵然韩菱纱心思灵透,却也不确定云天河究竟有没有听懂。不过这不要紧,她心中已经有了新的主意:
“不行!既然好不容易来到剑仙跟前,即使是死人,我也得好好搜査----哦,不,好好膽仰一番。万一,有什么奇遇,或者捡到点东西也好……”
打定主意,韩菱纱便迈步走上冰阶,朝那两口石棺走去。本来,她的位置离冰棺较远,现在朝石棺迈步,正巧要经过云天河旁边。让她惊奇的是,就在自己经过云天河时,忽然觉得眼前的亮光起了变化:墓室中本来有些青微微的冰玉光辉中,忽然添了些蓝色,就好似云开日散,蓝天倒影入清潭一样!
“怎么……它会变色?”
韩菱纱正疑心自己看错时,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她和身边的少年一起,看到一个终生难忘的场景:
无数的光点,从云天河身边的佩剑和右边那只右棺中生发,拖曳着幽蓝的尾光,如无数的光之蝌蚪悠悠地飞向空中。它们在冰室的高处自由地流泳翱翔,摇曳出漫天流丽清幽的光影;漫天奔流的光点无比温柔,在掩映的冰光中悠然徊流,仿佛汇聚成一条透明的河流;仰脸看去,已分不清那是无数闪光的游鱼在欢快畅游,还只是柔丽的水波折射着青冥的颜色,自由地奔流。
梦幻一般的奇异光点,在二人的注视中不停地诞生、上浮,渺渺冥冥,恰似月夜升空的焰灵,在奔腾的时空河流中绽放、漂游。在这样美妙的情景面前,连活泼洒脱的韩菱纱也变得愣愣怔怔,就和她身旁的少年一样。
梦幻的光流终有尽头。在虚空中充分展现之后,这些光影的精灵便一齐转折,倏然汇集,竟纷纷投向少年手中修长的佩剑,尽数没入它霜华一般的刃锋。当所有的光流都没入,这把怪剑颀长的剑身上又是光华大盛,犹如月陨碧空,附于青锋之上,在暗室中光华湛然。
眼见着剑器上光华凛冽,灿烂的光辉如同月轮缀剑,云天河忍不住抬剑一挥,冥冥中只听得“呼”的一声,那剑锋上满盈的光辉便如飞月流光一般脱剑而出,直直朝对面冰封石壁飞扑而去----
“轰!”
耳听得一声巨响,无论云天河还是韩菱纱都没有想到,这一剑竟有如斯之威!接下来的变化更让他们心惊胆战,那坚硬的石壁被剑气流光摧毁,本来看似坚不可摧的石室就此崩塌。要不是他俩身手敏捷,赶在墓室彻底崩坏前逃出,恐怕这对刚刚结识的小男女,便要变成一对不同命也得同命的苦命鸳鸯!
待二人逃出之后,来历神秘的少女韩菱纱对青鸾峰上这少年的身世,还有他身边这把怪剑的来历起了极大兴趣。心中转过几个念头,韩菱纱便决定仗着自己丰富的江湖知识,引得这呆呆的少年随她下山而去。到那时,自己就有从容的时间来了解这位很可能是剑仙血脉的愣小子。
当然,因为自幼就生长在深山之中,云天河身上自有一股拗劲。于是,尽管韩菱纱江湖经验丰富,真正劝诱之时却还是费尽了她的口舌。那工作量,几乎让口才不错的少女差点香消玉殒,直到最后,她才以“毁却墓室,他爹要变鬼责罚”的荒诞理由,勉强劝得少年下山离去----
在那之前,菱纱本也用“子承父业,应当下山学做剑仙”来劝云天河,谁知云天河一句“剑仙这活好干吗”,差点把少女噎死!
如此艰难,待到成功之时,已累得香汗淋漓的韩菱纱,苍白的脸蛋上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在心里对自己鼓励:
“看,论说服人,我还是最强!”
正自我励志,却忽听那少年开口说道:“菱纱,其实你也不用说这么多话的。刚才从洞中逃出来,我便想下山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哎呀----”
“咦?韩菱纱你为何一声惨叫?”
“不用你管!我问你,既然你早就打定主意下山,为什么还要我说这么多?”
“我……”这时少年竟然有点忸怩,“我……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真的很像百灵。我想多听一会儿。”
“你……你……你这个坏人!”
韩菱纱气急败坏,可那少年这时却不管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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