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哭呢,时嫣摸了摸季琛额头,发现有点热,果断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喂你有点发烧了,醒醒?”
季琛还是醒不来,又深陷于噩梦里不知做了什么梦,突然伸手抓住了她胳膊使劲掐。
时嫣吃痛,用力拍打季琛的胳膊,力道大到让季琛从梦里惊醒,他看到眼前人后下意识把她紧紧抱住。
她只是挣扎了两下,季琛就反应极大,哽咽难言,“别走,别走。”
还记得之前自己做噩梦的时候季琛也沉睡不醒,难道他也做了梦?她做的梦和现实有点关联,确实可能为书中世界,那他当时做的什么梦?
他现在反应又这么大,像极了那时候的自己,时嫣沉默了会,轻柔地抚摸季琛的头发,“好我不走,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
她只是试探,却没想到季琛是真的会说,他分不现实与梦境,也觉得现实里的她居然没像之前拍照的时候一样甩开他的手。
她那时候多狠啊,那么重的椅子一个人拖着走也不想搭理他,可现在却这么乖顺?
你说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分清,不想松开手,慢慢地等情绪缓和后,就回议起了自己的梦:
“我的梦很长,我梦到你死在我面前,你死后迟野突然再次对邱轻衣穷追不舍,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邱轻衣,我竟然认为她是救赎我的人,竟然在梦里争着抢着要做她孩子的后爹,而且我居然还抢成功了,成功地看着她爱着迟野爱着他的孩子,我成了那个又给钱又给命还什么都得不到,也心甘情愿的人。”
他突然自嘲似的冷笑了声,“我有那么贱吗?我犯过一次贱就不会再犯第二次。”
是问自己也是问别人,更是一个抒发,一个自问自答。
季琛说完后就陷入了痛苦,“我的头好疼,我感觉要炸了,时嫣,是你在惩罚我吧,是我害得你一尸两命,是我连你和孩子都不要,可我没想过让你死。”
时嫣趁他虚弱,掰开他的手站起了身,看着他面色苍白地道了句,“不是贱不贱的问题,是剧,某种东西在作祟,梦里的也是真的。”
说到剧情那俩字,竟然失去了声音,时嫣烦闷地换了一种方式。
她是真没想到,季琛竟然不是大反派,而是男主角?
这简直是惊世骇俗,碘伏且推翻了她所有的认知。
原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到最后她都在犯错。
保命,对,她要保命,她一定要抓住男主角,否则男主角爱上女主后,先死的不是迟野就是她。
时嫣看了一眼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一个劲拧着眉头,看着被她掰开的手面露委屈的季琛。
她跌跌撞撞地去拿了湿毛巾和医药箱,拿出退烧药哄着给季琛服下,又通宵给他降温。
他是睡着了,她却拉着他的手,用气声念叨着,“对不起,我只是想活着,等一切安稳了我就放你走,从此我们是竞争对手也好是仇人也罢。”
“……空间……强制下线的感觉太痛苦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时嫣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季琛睁开了眼睛。
梦境和现实交杂,清醒过来后却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那么他可能暴露了真感情,是否让她产生了一种他要要放弃了的错觉?
不是的话很好,是的话会更好,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幼亲眼目睹父母离去,十八到十九那年才知道真相,才清晰地认知到儿时那段记忆,并非虚假。
他努力苟活到十九岁,又对间接导致这件事发生的人无力,不知所措,恨在心又不知恨谁。
但是有一天,她把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所以他想坚决点,抛弃三观,就罪魁祸首吧,无关间接与亲手。
——
次日醒来,时嫣是从季琛怀里醒来,她睁开眼自头上方就传来一句慵懒声,“宝宝,再睡会。”
她不可控制地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你昨晚有点低烧,还做了个梦,你还记得吗?”
季琛自然察觉到,只不过没点出来,还抱紧了她,“记的吧。”
“什么叫记的,吧?”时嫣疑惑,紧张地掐了下手心。
季琛半开玩笑地说,“我记得有个人熬夜通宵照顾我,我还记得你说我发烧起来像猪。”
时嫣抬眸瞪了他一眼,同时捏了下他腰间,“说实话。”
季琛盯着她看,手上掐了回去,只不过这个掐不同她的掐,是类似挠痒痒,还挠到了时嫣最敏感的腰侧,她瞬间收缩了下腰腹。
他脸色僵硬了下,“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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