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下移,进入眼帘的是,一双嫩白小脚,约莫三十七码,随着她的步伐,能看到沾满石子灰尘的脚底,有些甚至深嵌入嫩肉里。
脚背似乎还有伤口,对娇气二小姐来说,看着就很疼,一定会疼痛难忍。
“唉……”无声叹息。
“不疼吗?我,抱你?”
他谨慎观察,说得也小心翼翼。
殊不知她在走神,并不是不疼,心想着只有靠近他,她才是向阳而生的。
可是,为何呢?
总不能她真是吸人精气的妖精吧,可被吸精气的人,还有力气干体力活吗?
二小姐想着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一句请示,是了,她说过,做什么都要提前说,她允许了他才可以做。
“不可以,你的手不能碰到我。”她不允许,然这话说得磕磕绊绊,双脚也时而交换着离地,地面就跟烫脚似的。
她不允许,他就真的不做了吗?
要知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
女生卫生间大门紧闭。
路人看着提示里面正在施工的立牌,是一头雾水,刚才来过,现在这是?难道刚才进错了,走进了男卫生间?
刚转身离去,里面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看来还真是在施工啊。
然并不能听声而论。
真正发生的是五六个保镖包围一个保洁阿姨,旁边站着面色复杂,纯洁无瑕的女人,以及面庞瘦而锋利,下颚骨凸显,捏紧双拳隐忍怒意的混血男人。
就在十分钟前,眼看邱轻衣走进卫生间,保洁阿姨万分激动,拉高口罩,警惕地环视四周,从保洁车里提出水桶和拖把,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进去后保洁阿姨发现里面没人,反而人从身后出现,把阿姨吓了一跳。
原来邱轻衣一直藏在门后,后来还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逐个打开隔间门,捏着鼻子往里瞅瞅。
别说保洁阿姨,谁能想到外面还会有男人候着,谁又能想到不止听觉具有欺骗性,视觉也有。
时嫣,也是保洁阿姨,此时坐在地上,尾椎骨生疼,干脆摘下口罩破罐子破摔,“你们一群黑壮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还将我推倒在地,你们还要点脸吗?”
“你说谁不要脸?”迟野卷着袖子想要锤爆地上赖着不起的小无赖,“半月没见,你倒打一耙的能力更强了,你真,你真了不起!”
差点口出脏话,胳膊上多了一只女人安抚意味极强的手,他瞬间收起怒音,眼神往右飘,嘴都不利索了也要继续把话说完,好维持自己的气势。
活像个恋爱脑,还是怕老婆的那种。
邱轻衣表情哀痛,“为什么?你从国内跑到国外又连追两个国家,现在又如此大费周折,走秀,抽奖,奶茶,服装,杂志,保洁制服,就为了把我关在隔间里泼上那么一桶水?”
她手指着那一桶泡过脏拖把,含有酱油,醋,生抽,蚝油,葱花,火锅底料,等等冒着油光的黑水。
迟野冷哼一声,“恶毒!狡诈!心机!不要脸!今天你不把它喝光,就是自食恶果的下场。”
时嫣感觉很凌乱,眼泪花都飙了出来,“是,你们说的都是我,是我一个人干的,但我不只是想泼水。”
她看向邱轻衣,咬牙切齿,“因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她看向迟野,眼底很受伤,“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但你没资格这么说我,你的这些词用到你身边的人身上才合适。”
一男一女,同游两国,现在搭手臂,眉来眼去,说没点关系,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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