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豪淡淡地一笑道:“名门大派,果然是威风得很,只是对贵门的一位长老出言不敬,就会受到惩罚,若是对贵门的掌门人不敬,岂非是要砍脑袋了,再进一步对贵门的开山祖师爷不敬,则应凌迟碎剐了。”
那年轻道士冷笑道:“只要有人那么做。武当自然会给他适当的处置。”
杜英豪朝那老道士凌云道:“道长,在下敬你是位修行有素的长者,而武当一向也享有正直之名,才向你请教一声,令徒的话,你完全同意吗?”
凌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年轻人的修养差一点,听见有人辱及师门尊长,总是难以忍受的;这是一片敬师之心,贫道不忍相责。”
杜英豪抓住了话题道:“道长只是不忍相贵,可见心中还是不以为然的,对吗?”
那年轻的道士又插嘴道:“只要贫道的行为并无不当,家师心中也一样的坦然。”
杜英豪笑笑道:“阁下,我现在是在请教令师,因为你们是为了武当门户而来的,你们的谈话,代表武当处世行事的态度和规矩,难道你的师长没教过你要如何守规矩的,那有师长在讲话时,徒弟作兴乱插嘴的。”
这一问使那几个道士都怔住了;顿了一顿后,年轻的道士才叫道:“姓杜的,是什么玩意儿,还配叫我师长跟你讲规矩。”
杜英豪仍是含笑道:“我不是什么玩意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我生也晚,孤陋寡闻,不知道武当山上的规矩是对人而施的;请问一下,要具备怎么样的身份,才够资格享受贵门的规矩。”
那年轻的道士还要开口,杜英豪已沉下脸道:“凌云道长,假如你是这样子教徒弟的,我连话都不跟你说了;反正现在已有不少江湖朋友在场目睹,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话毕,朝身边的菊芳道:“去把月华跟青青约穴道解了,然后叫店家去报官,说这儿来了一批无赖在闹事。”
凌云这才开口道:“杜施主,请留步。”
杜英豪说完话后,转身向内走去;进了店门后,根本也不理他,自顾把房门关上了。
菊芳走过去,把水青青跟王月华的穴道解开了,扶了她们起来,帮她们举手抬胸活动穴道。凌云倒是弄得下不了台,不知如何是好了。
菊芳看了他一眼道:“道长,不管你此来的目的为何,但是你们的礼数太差了。我在屋里没穿衣裳,这位道爷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来,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心…。”
傲云从杜英豪出来后,一直没开口,想是也为先前的鲁莽而感到不安,这时连忙道:
“女施主,你怎么能这样说,贫道自承鲁莽,但绝非有心;事先贫道不知道有女施主在屋子里,本门弟子打听说仅有杜英豪带看这两名女子住在店中。
”菊芳说出刚才那番话,自己固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知道此时情况很严重,必须要在情势与道理上先把武当压住才能跟他们讲道理,因此淡淡地道:“我叫晏菊芳,家父晏河清是江南总督衙门捕头,因押解太后寿礼遇盗劫而在狱中。我的丈夫也在那一次事件中被杀,因而要我暂撮家父的职务。”
凌云微微一震道:“原来女施主是公门名捕晏老英雄的女儿。令尊与铁捕许老英雄是江南地面的一对铁锁,锁住了宵小奸邪。”
“只可惜能锁压一些么魔小丑,对一些巨奸大恶之辈,却是一筹莫展;像家父的被盗案牵连,我混进了霸王庄,掌握了焦雄就是劫盗主谋的证据,却因为他势力太大,拿他没办法。我和许大叔找了许多白道上的武林朋友求助,都遭到了拒绝。”
“霸王庄势力太大,有些人为身家所累,不敢直接开罪他们,倒也无可厚非。”
菊芳苦笑一声道:“我并不怪谁,家父吃了公事饭,因职责所在,逼得要我去对付霸王庄,否则我也是不敢对他们发动攻势与调查的;幸好我找到了一个不畏恶势的杜英豪,靠着他的帮助,终于击溃了霸王庄。”
凌云的神情虽不太自然,可是他仍然道:“杜大侠艺高胆大,独力击溃奸邪,贫道十分钦佩;可是他对本门祖师真人的侮辱行为,却为本门所不能忍。”
“道长对经过的情形清楚吗?”
“贫道已经问过黄真,略知一、二。”
“那可能只是一面之词,不足采信的。”
“贫道并没有那么不讲理,所以才登门请教。”
菊芳道:“可是这几位道长登门的方式,却使人不敢恭维了。”
杜英豪忽然出来道:“菊芳,别跟他们多说了。老道士,你若是找我讲理的,你的方法就用错了,光是我们两造,说破了嘴也没用,你该多遨几个其他门派有身份的人,大家邀集人证,公开地把道理弄个明白。”
年轻的道士又开口道:“狂徒,你不配。”
杜英豪冷笑道:“你们若是来找我麻烦的,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可没精神跟你们闲扯淡,你们有本事进来找我算帐好了;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我对你们也不会客气的,吃了亏休怪我手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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