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笑道:“我们衡山派上下近千人,均是女流之辈,贫尼从来没见一个男子。”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我们一路跟踪而来,亲眼见他上了你们衡山,这还有假吗?你们敢让我们上山搜寻吗?”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我们衡山派素来是清修之地,岂容歹人任意胡来?”天霞道人冷笑道:“清修之地?只怕是藏污纳垢之地吧!”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你这老杂毛!竟敢侮辱我衡山派!”说着她从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抢过一把剑朝天霞道人一指,道:“想上衡山?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剑答应不答应?”天霞道人也拔长剑道:“贫道还怕了你这老秃尼不成?”慧清听了也内心大怒,心想:这老杂毛!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他还以为我衡山派是软弱之辈,正想出手教训他一下,慧圆早已挺剑而上,两人打在了一起。
只见慧圆左手持着拂尘,右手拿着长剑,长剑一递,招招不离他的要害,顿时只见剑气森森,天霞道人双手持剑,一左一右夹攻而来,只见他剑走轻灵,直指慧圆的各处要穴,两人转眼便交了十多招。那慧圆师太的拂尘乃柔软之物,又是用白金丝和特殊的材料做成,不畏惧普通刀剑的削砍,正是长剑的客星,不亚于一把长剑,扫、卷、点、打灵活无比,加上她右手中的长剑神出鬼没,直逼得天霞道人连连后退。她手中使的是衡山派的剑法,这衡山剑法源于少林派的达摩剑法,本来就是一套威镇武林的剑法,后来经过衡山派历代掌门和弟子的改进,逐渐融入了江湖中太极剑法、六合剑法、八仙剑法等各种剑法的精华招数,加上历代衡山派掌门所创的剑招,便逐渐形成了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法。
只见慧圆师太的衡山剑法一使出来,顿时青钢剑剑光暴涨,光芒四射,奇寒阴森,犹如千万点梨花开放,她左手的拂尘轻巧灵活,犹如一条灵蛇飞舞,缠绕在天霞道人的周围。慧圆师太是衡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仅次于慧清,因此负责镇守衡山派的入山门户南岳大庙,她见天霞道人出言不逊,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抢到先机便招招不离手。天霞道人虽然武功也不俗,但他先被慧圆抢了先机,只得以守为攻,顿时被慧圆笼在剑影之中。这时,衡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陆续赶到了南岳大庙,人数越来越多。
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一看不妙,连忙朝慧清师太道:“慧清师太,我们此次前来,并无与贵派为难之意,衡山延绵数百里,此人藏入山中,贵派的弟子尚未发现也是有的,请叫这位师太停手,以免大家伤了和气。”慧清师太一拂拂尘道:“我衡山派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不容人上门来欺辱。”燕扬天正要答话,他旁边的陆皓冷笑一声道:“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绝技独冠南方,老夫今日想向师太讨教几招。”他被杨聪打伤后,至今怀恨在心,便想趁杨聪和段二受伤之际报一掌之仇,因此一路追来。这陆皓在崆峒派乃元老,燕扬天对他也礼让三分,燕扬天见他发了话,便也不好做声,他见这慧圆师太武功竟如此厉害,也想见识一下慧清的武功,便一言不发。
慧清师太正要答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娇脆的声音道:“掌门,让我来会一会这位崆峒派的高人。”慧清见是慧真,便点点头道:“小师妹,你小心些!”她知道这慧真年纪虽轻,但武功已经深得衡山派的真传,武功仅次于自己和慧圆,便让她下场练一练,她见自己在场,加上衡山派的弟子已经来了不少,比崆峒派和昆仑派的人数远远要多,量这陆皓也不敢把慧真怎样。慧真走上前合什为礼道:“贫尼慧真,请多指教。”陆皓见慧清竟派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尼与自己交站,顿时气得火怒三丈,心想:你这不是有意瞧不起老夫么?你这小尼姑不是自找死路?便倚老卖老道:“小师太请。”慧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便心中有了主意,她也不客气,右手的长剑一点,平平刺向陆皓的胸口,道:“得罪!”她这一招叫“仙人指路”是很普通的一招剑招。
陆皓有意要卖弄自己,便双掌错开,荡开慧真的长剑道:“老夫就以这双肉掌领教你的衡山剑法。”慧真暗中高兴,心想: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但她仍微笑道:“老前辈还是亮兵器吧!不必客气。”陆皓得意地笑道:“不用!你尽管出招,不必顾虑。”慧真又使了一招“白猿献果”,缓缓刺向陆皓的丹田,陆皓右手一翻,竟来抓她的手上的“会宗穴”,慧真变招也快,一招“金蝉脱壳”长剑一抖便躲开了。她又使了一招“白鹤亮翅”攻了过去,她出手一连几招均是衡山派剑法中的普通招数,只是好像使得比较熟练而已,陆皓更是大意起来,有心要夺下慧真手中的长剑,折一折衡山派的威风。
只有慧清知道这慧真的用意,这慧真的武功在衡山派中排第三位,又最富有心计,衡山剑法她领悟得也最多,悟了许多奇学,因此是衡山派众人看好的未来的接班人。这慧真见陆皓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涨,便知道此人内力雄厚,便故意示弱,让他麻痹大意,掉以轻心。果然,十多招后,这陆皓见慧真的剑法平平,便大意了起来,出手也故意炫耀自己的武功,露出了破绽。慧真见时机已经成熟,她看准一个机会,剑法突然一变,长剑直削他的双手,只见慧真的长剑顿时剑气大盛,寒芒闪闪,手中的长剑奇招连出,变化莫测,剑花飞舞,攻势凌厉无比,犹如灵蛇出洞,招招指向他的要害,顿时把陆皓笼在剑光之下。
第九十九章 衡山遇险(六)
陆皓万万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女尼剑法竟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早已被慧真的长剑削断了双掌,但双手中的衣袖却被斩去了一截。他此时才明白上了大当,他见眼前剑光闪闪,耀眼生辉,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慧真此时一招得手,长剑连连递出,直逼得陆皓手忙脚乱,险险丛生。慧真攻了十多招,陆皓虽然连连遇险,但还是躲过了慧真凌厉的一击。慧清见了心中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匹夫倒真有些本事,只凭一双肉掌,竟能接住师妹这十几招厉害的剑招。
慧真见自己精心设计的这几招没奏效,便也内心大急,她知道如果这陆皓缓过神来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了,她毕竟是年轻好胜,见自己无法取胜,便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她剑招一变,长剑招招刺向陆皓的要穴,只攻不守,好似拼命一般。陆皓本来就吃紧,现在被她一逼顿时更加危险,只见他不住地后退,想跃开慧真长剑包围的剑影,显得异常狼狈。
燕扬天见他连连遇险,怕他伤在慧真的长剑之下,便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提过陆皓的旱烟杆朝陆皓掷去,道:“师叔,接兵器!”他这一掷运了内力,呼呼向慧真胸口飞去,若慧真手中的长剑再袭击陆皓,那这旱烟杆就会插到自己的胸口之上,慧真只得一退,闪过那旱烟杆的袭击。陆皓内力较雄厚,只见他一反手便把那旱烟杆抄在了手里,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只见他喘了几口气,旱烟杆一扬竟向慧真砸去。慧真此时不敢与他硬拼,闪身一跃,避开他的一击,长剑一点,从旁边刺向他的“气海穴”,两人又重新交上了手,此时两人是各凭真本领较量,形势却又大大不同了。
这陆皓的旱烟杆特别长,他内力本来又比慧真深厚,加上他刚才上了慧真的当,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一有机会,便一怒之下猛向慧真下毒手。慧真不与他交手,只是展开轻功四处游走,一有机会就进攻,但陆皓也非泛泛之辈,手中的旱烟杆点、打、砸、扫所向无敌,还是逼得慧真气喘吁吁,手中的长剑还差点被他震掉,她只得守紧门户,侯机反扑。慧清知道时间一久,慧真内力尚浅,定会伤在陆皓的手里,于是便道:“师妹,你退下!”说着她手中的拂尘一摆,准备上前替下慧真。
慧清刚上前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只见燕扬天一闪身便到了她面前,拦在陆皓和慧真两人之间,笑道:“师太要两个打一个么?”慧清朝他哼了一声,见慧真虽然败迹已露,但还没到危急的时刻,便也不吭声。如果慧真此时已经到了性命危机的时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回过头看了看慧圆和天霞道人两人的打斗,却又是一番情形,只见慧圆已经稳占了上风,她一把普通的长剑和一把拂尘直杀得天霞道人狼狈不堪,只有招架的份,天虹道人也提着长剑在旁边凝神观战,随时准备解救天霞的危机。
慧清内心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她如果在这边帮慧真,那边慧圆就有可能被天虹道人和天霞道人夹攻,但如果她过去解了慧圆的忙,那慧真就有可能伤在这陆皓的手下。本来衡山派还有慧颖、慧缘两人武功比较高,但慧缘镇守在衡山后山的入山门户祝圣寺,而慧颖师太又守在衡山的重地藏经殿里,因此反而给对方占了便宜。慧清心想:如果等一会儿这天虹道人敢两人夹攻慧圆,或者慧真性命危机,她便也不再顾什么江湖规矩了,便让衡山派的弟子一起上,以多胜少也不过分。
慧真给陆皓一阵猛攻,开始的时候还勉强支撑得住,但渐渐地便开始觉得吃力了起来,她牙根一咬,突然剑法大变,顿时剑气大盛,手中的长剑青光暴涨,竟又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抢攻,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慧清见此情景顿时内心大急,如果慧真如此性命相博,只要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丢了性命,此时慧真心想: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伤了这老匹夫,这样就可以为掌门除去一个劲敌。但陆皓毕竟内力深厚许多过慧真,加上他的旱烟杆特别长,因此慧真的长剑虽然每招均刺向他的要穴,但均被他躲过,而且好几次慧真差点还被他的旱烟杆所伤,均侥幸躲了过去。燕扬天见陆皓已经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段二与杨聪和鲁、简两位长老藏在山上的岩石后面,把山下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段二低声对杨聪道:“聪儿,你抓几颗小石子在手,等一会儿你听我的命令,打那老家伙的穴道,助慧真师太一臂之力。”他刚才从杨聪手上传来的内力便知道杨聪此时的内力深厚,虽然相距甚远,但他知道凭杨聪此时的内力,定能打到山下的草坪。杨聪听了便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捏碎,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已经几乎达到了十丈之内摘叶飞花伤人立死的境界,因此这石子在他手中无疑是一件厉害的暗器。
只见数招之后,慧真的长剑化成一道寒芒,一剑刺向陆皓的丹田,陆皓一声冷笑,一掌劈出拍在她的剑身之上,震歪她的长剑,右手中的旱烟杆突然劈向慧真的天灵盖。慧真见他的旱烟杆直向自己砸来,吓了一跳,她来不及躲闪,只得左掌劈出,向陆皓的胸口拍去。众人均大吃了一惊,如果慧真一掌击在陆皓的身上,那陆皓的旱烟杆也砸到她的天灵盖之上,但陆皓内力深厚,慧真这一掌只是把他打伤,但他那旱烟杆却可以把慧真的天灵盖砸碎,那么慧真便要立即死在他的旱烟杆之下。
慧清见慧真情形危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身体腾空一跃,拂尘一摆,竟扑向陆皓的背后,她刚一跃起,燕扬天也早已跃起,铁尺一封,便在空中拦住了慧清师太,两人的拂尘和铁尺在空中相交,都被对方震退落下了地面。慧清身体一落地面,见是燕扬天拦住了自己,顿时大怒,她突然听见陆皓和慧真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只道是慧真伤在了陆皓的手中,顿时火怒三丈,慧清师太手一举,正想下令衡山派的弟子一涌而上。却见陆皓跌跌撞撞地连连退了十几步,右手捂住他的左肋,脸色苍白,只见他那左肋上已经渗出了血来。
慧清师太顿时吃惊不小,她连忙看了看,只见慧真提着长剑站在那里,却安然无事,那长剑上沾着鲜血,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刚才明明看见慧真就要伤在陆皓的旱烟杆之下,才出手相救的,却不知道慧真是怎么躲过了这一劫并且伤了陆皓的。慧真此时头脑里也是一团的雾水,她刚才明明看见陆皓的旱烟杆就要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却不知道为何那陆皓的旱烟杆突然在空中停了,她趁这瞬间长剑一抖,便刺到他的左肋之下,陆皓便惨叫一声丢了那根旱烟杆,捂住伤口向后退去。
只有陆皓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陆皓正想向慧真下毒手,突然觉得背后的“灵台穴”和“命门”两处穴道一麻,顿时全身酸软无力,手中的旱烟杆便劈不下去了。他知道是有人在背后用暗器暗算自己,但那暗器只是在他背后的两处穴道上打了一下,便落到了地面上了,只是使自己一时间被点了穴道,又不留下丝毫痕迹,手法之高、认穴之准竟丝毫不差。他明知道是站在他身后的衡山派弟子捣的鬼,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道是衡山派的众弟子中还藏有武功更高的高手,哪还敢放肆。燕扬天见陆皓突然受伤也暗暗惊奇,只道是慧真暗中施放暗器伤了陆皓,便连忙跃到陆皓的面前,防止慧真趁机向陆皓下杀手,她哪里知道此时慧真死里逃生,哪里还敢进攻?
众人哪里想到这一切均是段二和杨聪在背后捣的鬼,若不是杨聪此时内力未达到最高的境界,又加上相距得太远,这两颗石子怕早就把陆皓打伤了。他听了段二的指示后,手中的石子弹射而出,飞快地激射向陆皓,陆皓此时正好转身背对着衡山派众人,这石子来得无声无息,又快又准,他又一心想向慧真下毒手,因此便中了暗算。这一突然的变故,均使众人吃了一惊,燕扬天和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只道是慧清暗中做了手脚,发了什么细小的暗器伤了陆皓,两人却又没发现她是怎么做的手脚,也是吃了哑巴亏。
第一百章 衡山遇险(七)
燕扬天见慧真伤了陆皓,心里很是不服气,道:“这位师太果然好武功,竟能出奇招反败为胜,佩服!佩服!燕某想向师太领教几招。”慧真虽然知道他是在出言讽刺自己,也不示弱道:“请!”说着捏了个剑诀小心应战。慧清见状连忙道:“小师妹,你退下休息,让我来领教崆峒派掌门人的功夫。”她转身对一名衡山派弟子道:“拿剑来!”一名衡山派弟子便把手中的长剑呈给她,慧清把长剑一抄拿在手里,抖了抖长剑,两人都凝神应战,正准备动手。
突然“当”的一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旁边看了看,只见天霞道人滚到了一旁的草丛,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两把长剑已经不见了,他浑身是泥和杂草,样子甚是狼狈。只见慧圆师太站在那里,手中的拂尘正好卷着天霞道人的一把长剑,而天霞道人的另一把长剑却歪歪斜斜地插在一旁的地上,只见慧圆师太一声冷笑,一抖手中的拂尘,那把长剑也插到了地上。慧圆师太冷笑一声道:“看你还敢欺负我衡山派是女流之辈!”
原来,这天霞道人本来就已经不是慧圆师太的对手,加上突然见陆皓受了伤,更是胆怯,他一分神,左手中的长剑便被慧圆震飞上了天空,他右手的长剑刚想刺向慧圆的小腹,却被慧圆的拂尘一卷,便卷住了他的长剑,他刚想用内力抽回长剑,突然见眼前白光一闪,慧圆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他的眼前,他危急之中只得放弃了长剑,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旁,才躲开了慧圆的长剑,慧圆见已经取胜,也不追赶,站在那里只是冷笑。
天虹道人见天霞道人输在慧圆的手下,便上前朝慧圆道:“贫道在西域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独冠岭南,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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