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雁门城外号角轰鸣,狼旗林立。
只见匈奴铁骑黑压压的一片,并以部落划分为十几个阵列,正此起彼伏地呼嚎着。
去卑单手提着一柄大刀,朝天一指,匈奴阵营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反观雁门关,旌旗残破,虽然城头也立满了人,但气势已经输了一筹。要不是昨天的对垒的时候,生擒了敌方大将,恐怕士气更是要一堕到底。
罗昂列于城头中心,单手扶着城头的青石砖,双眼冷冽的看着匈奴方阵。
此时,去卑冷笑的看着城头,大手一挥,身后的方阵分开一道,一溜的拉出一众文人装饰的俘虏。
匈奴人蛮横的将这群文人推倒在地,死死的压跪着。
这些人都是平城、埒县、马邑、强阴等地俘虏来的大汉官员,此时全都蓬头垢面,奄奄一息。
去卑冷笑的策马来到俘虏身边,大声喝道:“儿郎们,这些都是个汉狗首领,一个个如狗一般只能任由我们宰割,再多的狗儿也无法撼动我草原雄鹰。今天我就拿这群汉人的狗头祭旗,你们只需奋勇拼杀,入得雁门关,由得你们劫掠,抢到什么都是你们的!”
匈奴方阵发出震耳的欢呼,使昨日折了一阵的影响瞬间降低很多。
此时,不仅仅是去卑刀下的俘虏们脸色惨白,城头上的助战民众更是如此。
去卑冷笑的看着气势渐胜的匈奴人,胸中豪迈之情也是勃然而出,但想到惨死的齐跋虎,豪迈瞬间转为阴沉。
去卑转头看向刀下的一名官服老者,狰狞的问道:“老狗,可还有话说!”
其实,去卑是想听到求饶的声音的。他深知汉人文人的重要性,因为一个贾笃就可以帮他解决这么多难题,给予他这么多建议,如果多几个这样的汉人为其效力,作用一定不小。
去卑喝问完,就听见那位老者冷哼一声。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这声冷哼却是如此的清晰。
那名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被缚住的双手整了整衣袍,朝城头的方向大声喝道:“我乃平城县令范云。胡狗猖獗,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我汉家儿郎不要心存他念,定要众志成城,叫这群胡狗有来无回,让他们血债……”
“噗呲!”
去卑暴怒的反手一刀,砍飞了范云的脑袋,并未让他把话说完。
范云的尸体旋即倒地,血水洒满了去卑的脸和他身前的狼旗。
罗昂在城头看着,只觉得眼角跳得厉害,愤怒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民族感在胸口欲演欲列。
罗昂振臂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出范云未说完的话:“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城头声浪一浪高于一浪。
仇恨在汉人军民眼里凝实,甚至盖过了恐惧。
去卑眼神阴沉的看着城头,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早知道这老狗死前能动员全城,他还废个什么话,直接一刀祭旗就好了,现在事已至此,看来雁门关此役怕是得多费点功夫了。
去卑大手一挥,身边的刀斧手手起刀落把,身前跪作一排的汉人全部枭首,血水顺着尸体流淌,瞬间染红了大地。
匈奴人发出呼喝呼喝的声响,一队队骑士从阵中分离出来,将掳掠的汉民押解在前,然后就扑向了雁门关。
大战一触即发。
罗昂阴沉的看着城下被匈奴推搡前行的汉民,稍有落后,便被匈奴一刀毙命。
顿时,汉民哭喊着朝城下蜂拥而来。
很快,汉民已经步入射程。
城头上弓箭手已经搭箭上弦,只待罗昂一声令下。
面对匈奴这样的打法,并州边军早已习以为常,城下的汉民有死而已,就
算侥幸从攻城战中存活,回到匈奴营地也是无尽的凌虐。
拥有世纪意识的罗昂却不这么认为。他深知如果放任城外大军这么轻易的步入城下,雁门关将面临什么,更知道现在孰轻孰重,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提前亮出底牌,也要放手一搏,尽量救助城下汉民。
韩庸看向迟迟没有下令放箭的罗昂,小声的提醒道:“将军!”
“仰射,放!”罗昂抬手握拳重重放下,终于下令。
城楼上的弓箭手集体抬高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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