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本能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
他眼睫微颤,避开她的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不敢相信的苏桃桃。
清冷的眉眼间有光华微动,他随即敛去。
“本小姐的床榻,从不分给外人。”时槐冷哼一声,她可是有对秦易酱酱酿酿的剧情任务的人,真要是和苏桃桃这个粘人精一起睡,这不是会带坏小孩子吗?
“时师姐……”苏桃桃委委屈屈。
时槐拍了拍她的脑袋,“快些回去吧,趁着天色不晚,补一觉。”
秦易看着时槐三两下哄好了苏桃桃,少女葱白细长的手指揩掉苏桃桃发丝上的露水,就如昨日揩掉那一抹胭脂,令人移不开眼。
他不动声色,垂下眼,自己掸掉衣袖上的蛛丝。
耳侧窸窣两声。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手腕反转一下,露出上头细密的刮擦淤青痕迹。时槐的嗓音清澈,语气娇纵傲慢,“我让你去修习仙法,难道是叫你去挨打的吗?”
秦易没反驳,沉默看着那几根手指。
“废物!”时槐毫不犹豫挽起他的袖子,瞧见他满身累累的伤痕,气得简直像是挨打的是她,“你是本小姐的人,怎么能被打成这样?”
连外门那些人都打不过,太丢她的脸了!
少年眉宇间泛出一丝波澜,他抬眼看时槐,迎着她在意的目光,竟然为那些丑陋狼狈的伤痕生出一丝莫名的难堪。
他早就习惯了打别人,或是被别人打。
但从没有人会因为他受了欺负,这样替他生气。视而不见的冷漠,是他曾收到过的最好的待遇了。
“阵法压制。”秦易答她,想要将手腕收回来,“大小姐,先梳洗吧。”
只要他体内的妖髓存在,他待在仙宗当中,就注定会被压制约束。
他是妖孽,是最卑贱的半妖。
时槐一瞬间明白过来,她触到秦易眼底隐隐的难堪时,不自觉地沉默了一瞬间,霎时有些词穷。
她抿唇,轻哼一声,坐在梳妆镜子前。
昨天的蔷薇花被她施了一丝灵气,至今没有凋谢。乌发披在她身后,秦易绾起来,簪上那枝漂亮的蔷薇花,才给她披上外衣。
时槐任他伺候,对方手指划过颈窝,肌肤温暖柔滑。
她本来在看镜子里的花,被冷得一激灵,下意识想要闪避。镜子里对方的手指微蜷,带着一丝轻颤,才避开衣领替她将外衣穿好。
时槐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她忽地问道:“你为何不生气?”
好几次了,她挑衅完对方的厌恶值根本不涨。
特别是今天,他明明看起来就很不高兴。
“生气?”秦易似乎很疑惑。
时槐专注看着他,想等他回答。她这人坏毛病一身,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够执着,现在盯着秦易,非要等到一个真诚的回答。
事关积分,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让秦易和我不共戴天》。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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