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子宁愿给强匪当走狗,也不乐意给无情无义的弱鸡当将军。”
&esp;&esp;“如今黄澄已死,你们继续挺着,要等着被人割下脑袋当球踢,然后去那阴曹地府,寻黄家父子领纸钱当俸禄吗?”
&esp;&esp;那黄家军早就已经六神无主,见有人领降,将手中的兵器一扔,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esp;&esp;左右一回生二回熟,这投降的流程,不久之前,他们方才走过一遍,如今那叫一个轻车熟路,温故而知新。
&esp;&esp;杀一个少一个
&esp;&esp;高义一脸茫然的朝着提着大刀的那人看了过去。
&esp;&esp;不是……这个劝降的黄家军将领是哪一个,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esp;&esp;他想着,瞳孔猛的一缩。
&esp;&esp;中计了啊!中计了啊!这厮他根本就不认得,十有八九是段怡叫人假扮的!
&esp;&esp;“将黄澄的脑壳捡起来,到时候把他同他的父亲一并葬了”,段怡说着,朝着城门口行去。
&esp;&esp;高义闻言,神情复杂的看向了段怡,他轻叹了一口气,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没有喊出声来。他仰起头来,看了看天空。
&esp;&esp;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亮,仿佛都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了。
&esp;&esp;就像这黔州,就像这周王朝……好似,都再也没有明天了。
&esp;&esp;大军分出了一条道来,黔州城的城门大开,崔子更骑着马,从里头迎了出来……黄家军的将士们,用不着催促,便一个个的排好了队,空着手有序的被押送了进去。
&esp;&esp;在锦城的时候,他们便是这样的。
&esp;&esp;崔子更拍马朝着段怡走了过来,说道,“这个时间,刚刚好,回去吃鱼生如何?”
&esp;&esp;段怡摇了摇头,“昨日我说的话,今日怎么还能作数?今日不吃鱼,吃红烧肉。”
&esp;&esp;崔子更点了点头,将手中提着的一盏灯笼,递给了段怡,“家去罢。”
&esp;&esp;段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接过灯笼,在那高义的面前晃了晃,“鲁班门前弄大斧听说过没有?猜你也没有听说过,还哄骗到我的头上来了。”
&esp;&esp;高义心如死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仰起头来看向了段怡,“你是如何发现的?又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大军后方……”
&esp;&esp;他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你利用我,故意让我去给黄澄告密,让他着急攻城,顾首不顾尾,然后你利用那个地道出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段怡啧啧了两声,“你用过称吗?我猜你没有用过,不然的话,怎么会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呢?”
&esp;&esp;她摇了摇头,“你算老几?我打黄澄还用得着利用你?那不是叫崔子更笑掉牙齿?”
&esp;&esp;她说着,好心解释道,“昨日在那使公府门前,其他人都笑你,说你阿妹不去伺候王涛,是想要同黄澄结阴婚。”
&esp;&esp;段怡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高义,“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你虽然口中说自己是一个不受重用的小参军,但若你不受重用,黄澄当年去锦城,便不会带着你一道儿了。”
&esp;&esp;“你在以为黄澄死了的时候,都犟着不乐意改投新主,又怎么会见了我一面,就要效忠于我呢?我在锦城救过你?”
&esp;&esp;段怡轻笑出声,她摇了摇头,“你根本就不大知晓我。我这个人,欠了别人的债,那是一定会还;别人欠了我的债,那是立马要还。”
&esp;&esp;“我若是救了你性命,还能等到你时隔多年,方才以怨报德?早把你扒掉一层皮了。”
&esp;&esp;旁边的人听着,哈哈大笑起来,他拿了方帕子,倒了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道,“那可不是,当年段三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从此之后,我便是她的伙夫了。”
&esp;&esp;“老牛!演得一场好戏!”段怡说着,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esp;&esp;老牛拍了拍身上的战袍,有些羡慕的说道,“段三,啷个时候,我们可以把那囚衣,换成甲衣?瞧瞧别个屋里头的,都是好衣!”
&esp;&esp;段怡一听,笑出了声,她摊开了双手,对着老牛说道,“这么满地不要钱的战衣,都不够你捡的么?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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