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大人教诲。”举人们自然是齐声答应。
解元又向朱彤等人敬酒。
解元之后,刘衡这个亚元自然也不能干坐着,端起酒走到主座前,“学生刘衡,拜谢主考大人。”
“刘衡?你就是此次的亚元吧?快快起来,本官看了你的履历,你年方十六……”魏桓笑着说道一半时,正对上刘衡抬起的笑脸,四目相对,他脸色一变,手中的酒杯不由一抖。
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位亚元。少年英才,意气飞扬。五官俊朗,眉目舒展,那眼睛,那鼻子……魏桓好像见到了少年时的自己。
世上怎么会有人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刘衡也是难掩惊讶地看着上座的魏桓。
杨舒达看两人呆愣当场,哈哈一笑,走上前对魏桓说道,“魏年兄,这位刘亚元,若不是看到他籍贯,第一次见到时,我都以为他与你有亲了。”
“这真是,太像了。”魏桓从震惊中回神,再看刘衡时,眼神带了两分亲切,“你是同安府明水县治下的?”
“是的,学生是明水县阳山村人士。”刘衡也收了惊讶之色,恭敬地回道。
“明水县,听名字就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魏桓起身走下主座,伸手虚扶刘衡,“无需拘谨,本官也是你的老师……”
他的话在看到刘衡腰间挂着的丝绦时,戛然而止,拉着刘衡的手不由一紧,眼神也是一变。
很多年不曾想起过的人,忽然在眼前浮现,那个总是温婉笑着的妇人,当年自己赴考时,她就会打这种双层如意结,求个吉祥平安。她说是从尼庵的师太处讨教的。
这丝绦其实不太好看,因为如意结叠在一起,看着就好像是一团线打结了一样,这么多年,他再未见过。
王氏难道还活着?
刘衡是她亲生的孩子?
与自己如此相像,难道,这是王氏为自己生下的孩子?
他年届不惑,膝下空虚,难道上天早就赐给了自己一个孩子?
饶是他宦海沉浮,早就练就不动声色的本事,这时也难免声音有些发颤,“你父母也是明水县人?”
从魏桓捏住自己的手上,刘衡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听到魏桓如此问话,他不由抬目打量了一下魏桓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口中立即答道,“学生父母都是阳山村人士,父亲曾经打铁为生。”
“你母亲……”魏桓想问你母亲是不是姓王,但是在这大厅中,公然问起一个妇人,有些不成体统,只说了三个字,他又改口问道,“你母亲和你父亲,供你读书,必定不容易。”
“家父早亡,家母一人靠着一点田地,织布绣花,供我读书。”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也是不易。”魏桓感慨了一句,慢慢松开手,又不由拉住刘衡,细细打量了几眼,才舍不得地松开手。
他心中已经有九成肯定刘衡就是自己的儿子,这么想象的面貌,这种丝绦的打法,剩下的一成不确定,他只要派人到阳山村一查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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