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翎沉默地望着容棠,只是说道,“你很在乎他吗?”
容棠没有说话,但谢翎看得出来他已经进入了防备姿态,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藏在背后的左手却在以血为谕,不知道要把谁喊来。
还能喊谁呢。
谢翎自嘲地想,容棠在这里的靠山,不就是那君家的二公子,君回宁吗。
他走上前,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容棠的手,面无表情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不难。”
容棠面对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长相却和仙长一模一样的人,声音都在发颤,“仙长和阿宁,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很难作出选择吗。”
谢翎说道,一动不动地盯着容棠看。
“我……”
容棠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仙长是我喜欢的人,很重要,可是阿宁是对我好的人,也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作出一个取舍呢?
他好想鼓起勇气对面前的人说,仙长我心悦于你。可是仙长好像不会是眼前这样冷漠,把“杀”随便就放在口头上的。
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仙长呢?
有些话,只能亲口告诉仙长啊。
“……我明白了。”
谢翎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他的力道虽然控制着但容棠的手腕上依然被勒出了红痕。他漠然地看着眼前被自己吓哭了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离开了这里。
“仙长!”
谢翎听见身后容棠在叫自己,但他却没有再回头。
君回息已经在催促他,君回宁马上就要来到这里,他该走了。
一路上君回息都不说话,却一直悄悄地观察着自己的神情。
谢翎都看在眼里,心里却只觉得疲惫和倦怠。
当年母亲也会是这样的心情吗?
发现自己的丈夫不忠,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却又在外面打着魔尊的旗号豢养了一众情人。
她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将自己不忠的丈夫杀死,然后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吗。
母亲曾疯狂地在自己面前发癫。她又哭又笑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告诉自己,只有占有和掠夺才能真正地控制一个人。
人心藏在皮囊之下,心永远可以四处游走,可肉体却永不会背叛。
“你要锁住他,你要占有他。”
他的母亲在他的耳边悄声低语,“让他在最爱你的时候死去,或者在你最爱他的时候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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