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盏热茶光景,四周寂静如死,毫无动静。
何凌风开始有些焦急了——倒不是为了自己推断错误感到失望,而是为冯援一去不返暗暗担心。
就在这时候,“嗖”!一声轻响,树下突然多了一个人。
来人出现得实在太快,风声、人影,几乎是同一瞬间来临,风声入耳,人已站在树下,事先竟没有丝毫征兆。
何凌风吓了一跳,险些由树上跌落下来。
当他看清来人的衣着和面貌,更差点要惊呼失声。
那人一身鹅黄色衫裙,赫然竟是冯婉君。
冯婉君神色有些慌张,显然并未注意到树上有人,目光疾转,直奔埋刀处,同时,从袖中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匆匆挖掘起来。
何凌风本想呼唤她,见了这种情形,忙又忍住。
因为冯婉君不仅神色慌张,鬓发衣衫,也显零乱,而且,左肩后部衣破现血,分明负了伤。
她怎么会负伤?又怎么知道埋刀的所在?为什么如此慌张?急于想挖掘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获得了答案。冯婉君运刀如飞,片刻,已将那柄油布包裹的单刀挖掘出来。
但她连看也没看,顺手抛到一边,又继续向下挖。
不多久,竟然又从土坑中挖出一个包裹。
何凌风眼中一亮,他一眼就认出,那正是昨晚收藏胭脂宝刀的包裹。
原来梅儿和小兰埋藏的果真是胭脂宝刀,只不过,她们在土炕上层,多埋了一柄普通的单刀而已。
除非亲眼目睹,谁会想到土坑中居然埋着两柄刀?何凌风想不到。
精明如冯援,也同样没有想到。
冯婉君怎么会知道呢?
看情形,她不但早已知道埋刀的事,梅儿和小兰分明就是受了她的指使……。
何凌风心念电转,虽然感到很震惊,多日来的疑团,却豁然解破,一展身,从树顶飘落地上。
冯婉君正除去刀鞘外的包布,突见何凌风出现,顿时脸色大变,忙不迭倒退两三步,将胭脂宝刀转藏身后。
何凌风朝她露齿一笑,道:“想不到我会在这儿吧?”
冯婉君左手握刀仍藏在背后,却用右手拍拍自己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堆笑道:“嗄!
真是没想到,七郎,你吓了我一大跳。”
何凌风微笑道:“姑娘,咱们之间的称呼,好像应该改一改了。”
冯婉君道:“为什么?”
何凌风道:“因为你并不是冯婉君,并且也知道我不是杨子畏,咱们这一场假凤虚凰的戏,演到现在,难道还不该落幕吗?”
冯婉君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何凌风向前逼近一步,低声道:“这有什么难懂?你们的目的是盗取胭脂宝刀,本来与我无关,但不应该千方百计把我也牵连进来。”
冯婉君身躯征震,目光凝视着何凌风的脸,既未承认,也没有否认。
何凌风得意地道:“想起来,我真傻。这些日子,我几乎真以为就是杨子畏呢!直到刚才不久,还以为你真的就是冯婉君,现在总算弄明白了。不过,姑娘,你能大胆冒充‘天波府’女主人,而且扮得维妙维肖,连冯大哥都被瞒过,这份计智胆识,令人不能不佩服。”
冯婉君眨眨大眼睛,惑然道:“七朗,你在胡说些什么?莫非老毛病又发作了?”
何凌风笑道:“不错,可能是我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但这一次,幸亏有一位好大夫在此地,姑娘,你只要把胭脂宝刀交出来,咱们一块儿去见冯老大,谁有病谁没病,他一定有办法诊断明白。”
冯婉君道:“你说什么胭脂宝刀?那儿有什么胭脂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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