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沉吟着,盖碗儿敲得叮当作响,过了片刻道“叔公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叔公只需在京中见机行事即可。”
“太子殿下既如此说,我便放心了。”索额图起身道“既太子心中已有计较,我就先回府了。”
“叔公慢走。”太子略微动动上身道,看着索额图转身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叔公还有事?”
“那个叫青衣的名伶,太子还是好自为之,藏好或者杀。”
胤礽眯了眯秀气的眼睛,开口时声音已经冷了几分“此事不劳叔公费心,我自有计较。”
“太子,你这等心思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皇上震怒”索额图低沉着声音说,语气里有叹息之意。
“天色已晚,叔公还是早早回府的好。”胤礽的声音更是冷凝了几分。索额图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太子看着关上的门,静默了一会儿,张口换贴身太监“斐含。”
“太子有何吩咐?”躬身进来的太监消瘦羸弱,个子不高。
“请青衣过来。”太子端起冷了的茶,抿了一口道。
斐含应了一声出去,不消片刻。便有一月色长衫的秀美男子走了进来,头微微垂着,举止间透着小心翼翼的胆怯。站在榻前六七步远的地方,躬身行礼“拜见太子。”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一般。
“近前一些。”胤礽放下盖碗,沉声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青衣依言又往前走了几分,站在榻前。
“抬头。”
青衣依言抬头,那略显女气的容颜在烛火掩映下,显出一种出尘之美。胤礽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似乎渐渐有了丝暖意,又慢慢的显现出一丝迷离,痴茫,“像,确实有几分像。”他自己呢喃,眼中愈渐恢复清明,却也渐渐升起一股火气,再开口已有几丝恨意“偏你这卑贱之躯竟然像他?”说着一伸手,将那青衣一扯,拉到了榻上,身旁的小几已经被踢了下去,‘哐啷啷,的响声,茶杯碎了一地。
“太子爷”斐含在门外唤了一声,见里面没声音,心里依然明了,带着门前的太监退了下去。
“太子爷。”清脆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颤栗和恐慌。
“说,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卑贱之躯长得像他?”胤礽的声音低沉,透着恨意和一丝羡慕,是的,羡慕。
裂锦的声音传来,那清脆的声音带了几分尖锐,“太子殿下,您,您”话未完,便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少顷。
“叫出来,叫”胤礽的声音带了三分狠绝。
“太子爷”那声音已经不复清脆,带了几分靡靡。
“叫胤礽,叫我胤礽”他的声音与方才的狠绝全然不同,竟是极温柔的。
青衣低低的叫了一声那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字,却是惊呆了在那人身下。他在自己耳边呢喃的那两个字是什么?那是是青衣难以想象,自己是撞破了怎样的皇家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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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格格有孕在身,怕是不宜随驾南下。”顾问行看着歪在炕上的康熙提醒道。
康熙低头看着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玉的成色不是很好,与宫中之物无法相比,可他仍旧是戴着这么多年,不曾摘下,片刻离身不得。那是康熙二十二年,他三十岁生日时清韵送的。
他记得,那小小的人把这扳指捧到他面前时像是献宝一样,“阿玛,这可是我在宫外给你买的哦。”那语气,和那亮晶晶带笑的眼睛都带着得意的味道,那是个等待着父亲夸赞的孩子,那时她才多大啊?不过十岁而已。
他把她抱到膝上,故意板着脸问“怎么出宫的?谁准你出宫的?”哪成想,那小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竟然是满眼泪光,看的他心疼。
“韵儿想自己给阿玛准备生辰贺礼,阿玛要是不喜欢,我”那盈盈泪光的眸子望着他,像是望进了他的心里,明知她是故意为之,自己却是不忍心在故意板脸吓唬她。
“阿玛逗你玩的,来,给阿玛戴上。”他笑着捏捏她软软的,还有些肉的脸蛋。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拉下自己的右手将那扳指戴在了他的拇指上,于是近二十年来,这扳指便一直不曾摘下来过,那不仅仅是戴在手上的扳指i,更是刻在心间的痕迹
“皇上?”顾问行见康熙久久不语,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她,不去便不去吧!这一路车马舟船,万一照顾不周。她的身子也不比许久之前。”康熙叹息了一声,说。声音很低,略略带了些低迷。
“那”顾问行,偷偷的抬了一下眼睛,只见皇帝垂首摆弄着扳指,看不见什么表情。
康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许久没有言语,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那声音很轻,顾问行未曾听见,就是康熙自己,也有些恍若未觉。“你亲自去一趟她那里,就说那日是朕,是朕已是喝多了酒。让她好好安胎,说朕南巡回来,便去看望她。”
“嗻!”顾问行喜笑颜开的应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倍显寞落的康熙“皇上,格格她自小心性聪慧,不会,不会怪您的。”
“你去吧,朕歇一会儿。”康熙摆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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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谙达怎么亲自来了?”清韵看着顾问行笑着问,面上虽是平静无波,心底却是紧张的,那颗心砰砰的跳着,似要跳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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