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壮面色凝重,刘旺则在旁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他的主动担当很是赞赏。
接下来的几天,刘壮几乎每天都待在许奶奶家里。
遗体要在家里存放三天。棺材地下须得点着长明灯,着人日夜轮班看着。长明灯若是熄灭了,逝者在黄泉路上就会找不着路,这是极为不吉利的。
这三天早中晚还要分别吹三次唢呐,香炉里的三炷香更是一旦快熄灭就要点上。
许奶奶没有后人,村里的小孩子都披麻戴孝跪在她灵前,早哭一回,晚哭一回。听着寺里请来的两位师傅在旁边诵念经文。
僧侣师傅的超度,能增加逝者身上的功德,让逝者得以进入极乐世界,享受永久的安宁和快乐。
刘羽和刘文都从书院赶了回来。他们作为小辈都在灵前好好哭了一场。小甜之前很喜欢和许奶奶一块玩,哭得最是伤心,倒像是许奶奶的亲孙女一样。
男人们在前堂忙碌,孩子们在前堂哭灵,女人们则聚在一块洗洗刷刷,切菜的切菜,下锅的下锅,好不热闹。
谁家有丧事,都是全村人聚在一块吃饭。
一百来户人家的饭菜,一天三顿,女人们几乎没个歇气的。每次都要等到男人孩子们吃完了,她们再摆上几桌对付着一块吃了。
即使是这样,也没人有一句怨言。
无非就是做事的时候,感慨几句许奶奶命苦,一辈子没留下个后人。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三娘早就为自己难以受孕心焦,麻芬更是多年无所处,几乎都快绝望了。两个女人为同一件事难受着,都默契着提着水桶去村里的水井打水去了。
远离了别人的感慨,心里总会好受点。
麻芬见四下无人,朝沉默不语的三娘说道:“唉。我都二十八了,你说我还能生吗?”
“这话我也就只能问你了。你是知道的,我家那两个妯娌,因着我不能生不知道暗地笑了我多少年。我婆婆虽然面上不说,可之前她看着我家阿牛要绝后,嘴都急得要燎泡了。还私下找过阿牛问他要不要另娶。要不是阿牛死活说就要我一个,我怕是早就成了弃妇。”
三娘不知道怎么回答。麻芬对她一片赤诚,她对麻芬自然也是言无不尽。便把自己身体的状况也和麻芬说了。
麻芬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过她能松口气抱怨的好姐妹三娘,有着和她一样的苦恼。
“只怕我俩是什么异性姐妹了。偏偏性格相投,偏偏夫郎是好兄弟,偏偏我们又都不容易生养。”麻芬叹气,她没把话说死,不容易生养和不能生养还是差得很多的,“妹子,你还年轻得很,好好把身体底子养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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