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娘疑惑地抬头。
“你五岁以前,在白沧镇的渠水河边。”祝月翠补充说道,她拉着赵三娘的手,“你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对不对?”
说着祝月翠不由分说地拉起赵三娘左手手腕上的衣袖。
一条已经随着年月淡得只剩浅浅痕迹的长疤痕就在眼前。
祝月翠见赵三娘没说话,继续说:“这条疤痕就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看到你躺在岸边,潮水马上就要涨起来了。我想把你拖上岸,但是拖不动你,还把你的手摔在了尖锐的石头上拉伤的。后来我回家去喊大人来救你,就再也没看到过你了。”
这件事在祝月翠的心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年。她一直在为当年没能救下那个和她一般年岁的小姑娘而感到自责、难过。
日子久了,记忆稍微模糊。她甚至都以为当年在河边的事只是一场梦。毕竟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能证明那个小女孩存在过的痕迹。
赵三娘有些愣神,她褪下衣袖:“你认错了。我娘说我这伤口是我小时候玩菜刀划伤的。”
祝月翠立即矢口否认:“不可能!我虽然不擅长杀猪,但是从小什么菜刀砍骨刀都见过了。如果是菜刀划出的伤口,绝不会是这样的疤痕。”
“我娘……应该不会骗我。”话虽如此,赵三娘也不确定起来。恍惚中她的脑子里有一片迷雾。这迷雾散去了一星半点,可却还是看不清楚。
“算了。不管怎么样,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祝月翠由衷地露出笑容。
下山路上赵三娘和刘壮说起她手腕上的疤痕,说起祝月翠对她说的话。
刘壮皱起眉头:“上溪村离渠水很远,你小时候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里?还溺水昏迷了。”
赵三娘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对小时候的事,有记忆开始就是在上溪村。我娘姓王,我爹姓赵,我大姐叫赵春花,我二哥叫赵秋月,我叫赵三娘。”
刘壮想啊想,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你娘亲生的。”
“你别乱说。”
“我是认真的。”刘壮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他看赵三娘面色凄然,便换了个话题:“走吧。天色还早,我们再去去周信大哥那走一趟。”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刘壮和于六竟然同一时间到了周信的家。
周信热情地把他们请了进去,让媳妇拿来一坛好酒,就一些花生米,兄弟三人坐在周信的房间里头喝了起来。
刘壮自然没忘记他要给于六说亲这回事。说着说着,本就是三兄弟里最腼腆的于六不好意思起来。
“信哥、壮哥,我年纪还小,还不想成亲。再说哪有姑娘能看上我。”于六抿了口酒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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