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厂的生活刘庸渐渐适应下来,感觉美中不足的是厂里宿舍,依旧是上下床铺,宿舍里的几个室友年龄都在三十多岁,平时和他也少有交集。
刘庸和同一生产车间的人都熟络起来,他还稀里糊涂地认了个妹妹。
农历七月初七晚上,七夕佳节,月牙高悬,星空灿烂,正是星桥鹊驾,情人守望。
和刘庸年龄相仿的小美拉着一个十五岁瘦小女孩三人一同吃饭。刘庸高谈阔论,潇洒豪迈,两个女孩两眼放光崇拜莫名。
刘庸和小美举杯说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美拍手叫好,赞叹:“好诗!”
刘庸这段时间心智逐渐成熟,对自己的过去种种开始清醒起来,从小时起崩塌消失的自信,开始萌芽成长。
酒过三巡,刘庸不禁想起玲珑,说道:“恨人间,会少离多!”
小美兴起,提议买瓶红酒去亭下赏月,正合了刘庸心意。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一个离厂区不远的小区里,寻了一处凉亭坐下,打开红酒,举杯赏月。
正在惬意之时,一个满头黄发的少年路过此处,看着小美容貌美丽停下了脚步。只见他醉眼朦胧,肆无忌惮的走向小美,用广东话说道:“靓妹,儿长的不错嘛!”
刘庸听不懂广东话,问小美:“你认识他?”
小美站起身来害怕的躲到刘庸身后,说:“我不认识他!”
刘庸闻言,伸手指着黄毛说:“你走开!”
黄毛轻蔑一笑,走近刘庸,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嘭!”
刘庸挥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黄毛的太阳穴上,黄毛猝不及防跌出凉亭摔倒在地,半天没有起来。
刘庸心想这么不经打,领着小美她们就要离开,只听一声怒吼,说道:“有种别走!”
黄毛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刘庸年轻气盛,不肯走,让小美她们先走。
“哐啷!”
一个啤酒瓶几乎擦着刘庸的耳朵从高空跌落,摔个粉碎。这黄毛的死党竟然就在旁边的居民楼上。
刘庸一个机灵,这要被砸中,头得破个大洞,抬起头时,阳台上竟然站了十几个青年人,他们已经愤愤然地向楼下跑来。
这时,他丝印工序的组长陈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黄毛问道:“兄弟怎么了?”
黄毛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这时,几个人已经从楼里走了出来,手里竟然还拿着砍刀匕首,这让刘庸顿时慌了!
陈宁拉了刘庸一把,把他拉到身后,大喊:“快走!”
刘庸犹豫一下,黄毛此时冷不防冲了上来,刘庸憋出火来飞起一拳又紧跟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这黄毛个小,根本不是刘庸对手。
“你快走啊!笨蛋!我是广东人!广东人不打广东人的!”陈宁开始着急起来。
刘庸这才反应过来,往前跑去,但混乱中一人已经持刀追了上来,见他挥刀,刘庸下意识的抬了抬手,顿时一阵刺痛传来,手心被划破了皮。
刘庸略微腾挪,向一刀劈空的那人飞起一脚,也不看他继续往前奔逃。
直到跑回厂里,手上已经鲜血直流,谁知小美她们在厂门口等他多时,看见他手上血红,吓得都哭出声来,赶忙为他清洗,又四处找寻药品为他包扎。
刘庸站在厂门口不愿离开,他在担心陈宁,他不知道广东人是不是真的不打广东人。
直到看见陈宁有些狼狈的回来,刘庸才放下心来。
陈宁二十八九岁,对紧张哭泣的小美她们不在意地说道:“小事啦!不要放在心上,小黄毛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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