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原以为就住贺家这么一次,却不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往后她和肉肉越发频繁的在贺家生活,尤其是放了寒假,好几天都在贺家,不过有时候爸爸会来陪他们一起,一般爸爸陪着的时候,丸子并没有任何顾虑,但当只有她和肉肉在贺家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很友善,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不是对身边的人害怕,而是对爸爸不在身边,要留在别人家过夜而害怕。
贺城和尤敬以为孩子们多住几次会慢慢习惯,却不知道小孩子的情绪也有一个累积过程。
本来美滋滋的在自家过完年,开开心心的收压岁钱,给奶奶拜年,第二天却又去了贺家,丸子的心因为去贺家而绷着,但晚上吃过饭爸爸又带着她和肉肉回家了,心里也就跟着松懈,没想到元宵的时候忽然又去贺家住,这一次爸爸没有在身边,是贺城叔叔陪在身边的,还有其他贺家长辈,甚至有些过来拜年的贺家亲戚也对她和肉肉和颜悦色,大方递压岁钱,贺家人来人往,过年好像尤其热闹,就算到了元宵还是很多人。
晚上大家在花园空旷处放仙女棒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拿着仙女棒,看着亮晶晶的火光一点点熄灭,看着肉肉追在佩佩哥哥身后,两个人你追我赶,好不开心,好不欢乐,她也在笑。
可是她就是想爸爸。
为什么现在要经常来贺家?
她不理解,心情越来越低落,她刚想用电话手表给爸爸打电话,贺城注意到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一旁的丸子立即走过去跟她说话,带她玩,小小的烦恼好像也随之消失了。
小朋友容易难过,但也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从而暂时忘却烦恼。
没过年之前尤敬就注意到了丸子的小情绪,每次去贺家都无声的用眼神抗拒,小声的在他耳边表示这次不想去贺家了,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爸爸,今天可以不去贺奶奶家吗?可以不去叔叔家吗?”
“我想在自己家。”
如果他拒绝,并且依旧会送他们过去,丸子也不会哭闹说不去,只是会更沉默。
她一直都是这样敏感细腻的性格,但尤敬还是决定等到过完年再和丸子具体说一说为什么最近要经常这样,作为一个父亲,他莫名的相信丸子可以适应。
一些情绪肯定会有,他知道也明白。
尤敬是在出国前的最后一个月和丸子正式说自己要去国外读书的事情,详细的说要读多久,一个学期是多久,下次见面可能在几月份,是比去外地出差还要久的时间。
“爸爸去外国的这段时间,贺城叔叔就会代替爸爸帮我照顾你和肉肉,他们家很大,你也看到了,也有和蔼的爷爷奶奶陪着你,佩佩哥哥也和你们一起上下学,想爸爸了就给爸爸打视频电话,但是只能放学回家后,毕竟白天你们要上幼儿园对不对,等到爸爸放假了就回来陪你们。”
丸子靠在爸爸的怀里,旁边的肉肉靠着他的肩膀,低头玩着自己的玩具,时不时插嘴一句,“爸爸要上学了!”颇有点,我们上学,爸爸也要上学,还没意识到这些话里蕴含的意义,他只知道就算奶奶和爸爸不在身边,还有姐姐在身边,只要有这其中一个人陪着,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他不懂,自然也不难过。
“对,就像你们也每天都要上学,爸爸也得上,每个人都要上学,不能因为你们想我,我就不去上学了对不对?”
丸子听完仰头看着尤敬说:“那奶奶呢?”为什么爸爸走了,奶奶也不和我们一起了?
尤敬说:“奶奶还在呢,但只有周末的时候陪你们,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休息,贺城叔叔可以经常带你们玩,去吃好吃的,去游乐场,动物园,海洋公园,去看水母,海龟。”
听到这里,丸子好像放心一些,最起码奶奶还在。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频繁与贺家往来,住在贺家,已经适应了一些,虽然难过要分离,可她好像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她似懂非懂地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稚声稚气的说完这句话,眼泪就涌出眼眶,她伸出手臂抱着尤敬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肩头说,“爸爸,可我会想你,想一直要你陪着我。”平时不爱哭的小孩,仿佛把这段实际积累的眼泪全部倾泻出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完全停不下来,她无法自控,到最后抽噎着摇头说,“可我想要爸爸陪着我……”那些之前没有疏导的情绪,在这一次交流后彻底释放,眼神仿佛带着央求,希望爸爸能留下来,不要去那么远那么远,要好久才能回来的地方。
小孩子哪管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在她的眼里,与最亲的人分离是当下最痛苦也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女儿的哭泣声让尤敬都忍不住眼眶发酸,明明没想过要哭,甚至在发现孩子哭了后,为了哄她还故意笑着跟她说话,可看到她如此难过,尤敬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跟着难过,仿佛他们的心脏是连在一起的,痛也是一起痛,这个时候肉肉还跟个小傻子一样伸着头看爸爸和姐姐,说了一句,“肿么了,姐姐肿么了——”好奇中夹杂着焦急,他跳下沙发,来到姐姐身边,想要伸手给姐姐擦眼泪,又想起来擦眼泪要有纸巾,急急忙忙地转身去拿纸巾给姐姐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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