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让我最后留一点惊喜给你好不好?”
“还有什么计划吗?”苏和额乐把上半身转到对方眼前来,凑过来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嗯?阿吉。”
“是。”周安吉放弃挣扎,侃侃地说,“你之前不是老念叨着我送了你的小侄女一个坠子吗,又说那么重要的东西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干嘛,要还人情为什么不直接送你。”
周安吉知道当时苏和额乐说这话时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记在了心里。
此时对他笑了笑:“你说你跟一个刚一岁的小孩儿吃什么醋。”
苏和额乐闻言心里明白了大半,可这时偏偏要将人搂过来,故意道:“就醋就醋。”
周安吉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别醋了,所以我给你也买了一个。”
“那个戴了这么多年,都旧了,这个是新的。”周安吉哄着人,“别醋了啊。”
周安吉在心里暗道自己不是个擅长制造惊喜的人,此时自己的计划已经向苏和额乐全盘托出了,惊喜自然也就没了。
但此刻还是经不住面前这个刚跟自己求过婚的人的反复追问。
“那坠子在哪儿?还有信呢?”苏和额乐又迫不及待地问。
“我让金店给我们俩各手工打了一个坠子,准备和信一起,选一个郑重的时间送给你。”
“但坠子的工期比较长,在离开北京前还没完全做好,所以没带来内蒙古。”周安吉说。
“金店的店长告诉我,等坠子做好之后,可以邮寄过来。”
“昨天我去寄羊毛毯的时候,向邮局的工作人员问了那里的地址。”
“所以坠子已经在路上了吗?”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趴在他肩膀上,顿了一顿,然后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其实坠子在前几天就已经做好了,但我还……还在犹豫。”
苏和额乐闻言扶住他的肩膀直起身体,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问:“在犹豫什么?”
又笑了一声说:“又不舍得了吗?”
周安吉“哎呀”了一下,道了句:“当然不是。”
他重新将人圈在怀里,言语之间顿了一下,才开始满心倾诉道:“因为我爱你啊,宝贝儿。”
“因为爱你,喜欢你。都说‘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再被任何东西束缚住了。”
“我没你那么勇敢,也没你那么有计划。”周安吉坦然地说,“我写了封想让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的信准备给你,临了时自己居然还退缩了。”
周安吉承认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没有苏和额乐这么坚定。
自从他长大了开始慢慢远离那个家庭后,就再也没有建立过什么亲密关系。
在这期间他竟然也觉得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错,随性潇洒又自由自在。
所以昨天当他提着三张羊毛毯站在邮局里时,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把地址立刻发给北京的店长。
他知道如果信给苏和额乐看了,对方一定立马就会答应他。
但苏和额乐已经被自己的心结困了三年了,现在好不容易重归自由的人生,周安吉希望他能自由一点,更自由一点。
像自己这只越过高山的鸟儿,也像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
以后没有什么能够困得住他,没有什么能够打得倒他。
所以对于苏和额乐来说,爱情与自由之间到底哪个占比更重,周安吉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做权衡。
可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后悔,甚至在想怎么能回到今早,把那封信从行李箱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现在能立马拿出来郑重交付给对方。
此时他环抱着苏和额乐,视线正好能看见自己交叉的手指,那枚亮晶晶的戒指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什么爱情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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