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批捕霍竟成的命令,这两天应该就可以下来了。
终于弄清了唐泽明是为什么而死。
温冷忽然有点想抽烟,他转身去翻床边另一侧的枕头,从枕头下掏出那只黄铜打火机来,他立在冬季的窗边把玩了许久。
同一个晚上,任开在办公桌前烟不离手。
他翻着温冷填完了的那张表格,填得很好,事实无误,评价中肯,没有过分邀功,也没有过于谦虚,填得可以说非常老练,这表格的完成度赶上唐泽明了。
什么时候他能不拿温冷和唐泽明比较,任开觉得这很难。
温冷成了他的搭档,每天都坐在唐泽明的位置上,有意无意做着许多唐泽明才会做的事,除非温冷不再做着唐泽明的事,或者他自个儿能不再想起唐泽明,显然哪一条都不可能,无解。
他和温冷三个月的经历,在这份长达数页的表格上显得巨细靡遗。
两人所有的相处历历在目,第一次见面时他在众目睽睽下将温冷压铐上警车,接着又将他掼上墙。他问温冷要打火机,接着是更衣室对峙,再后来是赛车和俱乐部的生死逃亡,那一夜,任开快速略过了那一夜,之后似乎有什么悄悄改变了。冷库遇险时看到温冷晕在他怀里,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从邮轮到云梦岛,温冷一次又一次的不管不顾……
直到他在健身房不敢追问温冷为什么。
任开猛抽着烟,他牢牢盯着表格最后一页的那个狭窄空格,空格上的说明很简洁——是否愿意继续搭档,答案提示也很简单,只需要填一个“是”字或者“否”字。
任开拿着笔,抽完整整一支烟,他还是没能落笔。
他看着“是”那个字的时候,眼前全是唐泽明的种种,任开连笔都要握不下去。
当他狠狠心想填否的时候,温冷又满纸满页的朝他望来,那双眼睛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当那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完全没法对着它们写下“否”字,那双眼睛深处有他无法读懂,却深深阻止着他的东西。
任开突然就掐了烟,机警地看了看整个大办公室,没有别人,只剩他一个。
他站起身来,走到后侧的隔间内,成排的档案柜立在那儿。他立定在倒数第二个大柜前。耳边回响起姜月的话,“好奇人家怎么说你吗?我已经锁进大档案柜了。”“小心不看后悔哦。”
任开抬了抬眉,下定决心就干,他只试了两次密码就成了,姜月果然翻来覆去就是这套密码,真是队内通用了。
当然也因为大档案柜锁的都不是什么真正要紧的资料,重要的不是在档案中心的密码库里就是在姜月自个办公室的密码箱里。
任开翻到温冷填的那张意向表的时候,心跳得很快,他把这归为做贼心虚,完全忘了他学生时候,帮同桌偷回被教导主任没收的情书时,干得心不跳气不喘的。
在往下看之前,唐泽明当初的评语先跳出了任开的脑海,是属于唐泽明一贯的简洁风格,“最好的搭档,最理想的搭档。”
对任开来说再简单,也再动人不过的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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