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潇湘脸色不太对,春香便毫不犹豫就地一跪,将头一低再低,“从前多有得罪,春香在这给您赔罪了!”
刘言本也拿了茶杯,却见春香毫无预兆地一跪,整个人都吓懵了,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安潇湘也不可不为所动。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春香,随即伸手接过了刘言的茶,绕过霜纱轻抿了一口,“刘言跟我,可以,但你,不行。”
话音刚落,春香的身子僵了一僵,却仍跪着未起。
刘言见自家姐姐还跪着,便欲言又止地想为她求情,却霍然被安潇湘瞥了一眼,“站一边去,我也没逼着她跪,你若想同她一起,这茶便当我没喝过。”
话撂在这,刘言当真怂了,左右扫视一圈,慢慢推至一旁,同橙子、墨白站成一排。
公私分明,情理分明,无人能左右这两回事。
此情此景,便凸显春香分外尴尬,气氛一度僵硬。
安潇湘瞥了一眼刘言,慢悠悠地道,“我身侧之人可以笨些、弱些,便是不可不忠。”
三言两语,让春香极其难堪,也让刘言默默吱声,“谁笨谁弱了。。。”
而这句话,很显然没人理会,只有墨白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于她而言,春香心思太多,若留在身边,必有祸患,而刘言尚还有救,好好管教一番,日后还是好孩子。
在接到安潇湘视线后,橙子自袖口中拿出厚厚一摞银票,交于春香,“回你姑娘身盼伺候也好,回坊间也罢,走吧。”
春香抬头,连看也未看一眼银票,直接起身,“既然姑娘不便,春香便不多留了。”
说罢,转身离去。
“主子,你便这么放过春香?”橙子将头偏向安潇湘的方向,显是有些不相信。
安潇湘素来睚眦必报,哪怕未报不报,也不可能明着放过她,而春香却成了例外。
“暂且不理会,只要她不再生事端,我们也不必寻她的麻烦,”安潇湘又看了一眼刘言,“若你要留在我身边,便只能听我的,若你还想着你姐姐,便……”
话音未落,刘言便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让众人猝不及防。
“求姑娘收我为徒!”
安潇湘捋了捋,寻思着刘言只是瞧中了她一身赌术,然而她并不会什么赌术。她瞥着地上跪得虔诚的刘言,“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待刘言面露喜色,她又接着道,“拿出你诚意,给我瞧瞧,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说罢,安潇湘便毫不犹豫地起身,领着橙子入了后院。
橙子奇怪,“主子,为何要将刘言留下,不与春香一同支走?”
好歹是姐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而只要见了,十有八九刘言会被春香说动。
至于春香的目的,尚需查探,但安潇湘却已不打算深究到底,她总归收了安柚儿的银子,给春香买了保命符。
“我身侧,无需不忠之人,春香这种狗改不了吃屎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忠于我,于我而言太过累赘,”安潇湘言语粗陋,却神色自若,“至于刘言,若他主动将事情同我说了,便尚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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