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颜被宋氏亲切牵了手,感觉后背都升起寒气,又不好太过明显拒绝宋氏的示好,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相对于大房伯祖母王氏,王氏心中不快表现出的冷脸,比起宋氏别有它意的笑容,叶欣颜更愿意面对王氏的冷脸。
齐友荣见宋氏起身,也张罗着下地,嘴里依然嘟哝:“真是的,白让我因为多了个二哥高兴,原来二哥不把我当兄弟。”
叶欣颜两眼望天,多了个二哥,就是多了个可以无条件被盘剥的对象。没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以就白高兴了吗?
面对齐友荣的混话,齐友年也不接茬,免得引出更多的闲言碎语,只客套的留两人晚饭:“金嬷嬷已经在外面做晚饭了,你们两个多坐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
宋氏笑着推让,“不了,家里媳妇们已经准备了晚饭,等着我们回去开饭呢。”
齐友荣倒是有留下来的意思,自家每顿饭都是不变样的清水熬菜和窝窝。留在二哥家,没准儿能吃个新鲜的饭食。
他的脚步刚一迟疑,宋氏就拽了他一把,“二哥也不年轻了,忙活了一天,总要歇歇的。咱们先回吧,改天闲了,再来和二哥说话。”
齐友荣再看看已然起身下地的齐友年,只得悻悻的跟着宋氏往外走。
院子里,金嬷嬷正在灶前张罗饭食,齐嘉则坐在一旁,乖乖的看着金嬷嬷忙碌,间或给灶口添一根柴禾。
宋氏对没良心的齐嘉很不喜欢,可如今二房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她又不能把心里的不喜欢表露出来,只能强笑着对齐友年说道:“把这孩子给了二哥真是做对了。你看看,这孩子现在机灵多了,有人教导着就是不一样,跟着你家叶子,只要是个孩子就得聪明,不然都对不起咱叶子。”
齐友年明知道宋氏是没话找话,可是听了这样的称赞却也心里高兴:“是呢,叶子和嘉儿都是好孩子,个顶个的聪明呢。”
宋氏这才记住,这个孩子改的名字叫齐嘉。
齐友荣二人申时就过来了,等了那半天,才等着正主回来。之后又和齐友年、叶欣颜祖孙费了半天口舌,如今已是酉时正。白白浪费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不但没得着半点好处和承诺,反而被齐友年噎的理亏。
两人离开二房院子,走上村里的小道,宋氏这才回头,认真打量一遍二房那破烂的房子和院落,然后数落齐友荣道:“你们兄弟三个,就数你最傻,人家个个都比你有心眼。你看你二哥,明明挣了大钱,怕咱们沾他的光,却要装作破落户的样子。”
让过小道上几个嬉闹的孩子,宋氏继续说道:“想那米豆腐摊子,当时支起来的时候,光是桌椅器具,就花了不少银子,听说交衙门就交了上百文。这时候说给人就给人了,给的还是你大哥。你大哥也是厉害,平日里看着大气,时时都能让你捡好处,可是真的遇到大的利益,立时就显出了本性。这不是,一个好进项的买卖呢,你大哥就怎么悄没声的就接下了。人家都把你当傻子耍。”
“别唠叨了,还不嫌心烦是不是?”齐友荣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就不能说了?难道我还说错了?看你大哥,平日里装的多好,做出对你处处忍让的样子,关键时候哪里把你放在眼里了?”
齐友荣心中烦恼,又听着这番唠叨,不耐烦的说道:“那你说咋办?我大哥这么不好,咱干脆和我大哥断了来往?”
宋氏滞了一滞,才住了口。断来往当然是不行的,断了来往,到哪里借东西不还去?农忙的时候,又有谁家会来帮忙种地收割?
这么想着,宋氏的心情渐渐好起来。是她想岔了,过去是怕二房太穷,不敢过来借东西,怕借二房一样,二房返回来要三样。如今不一样了,他们可以走的近一些,多借几次东西,就能得不少好处了。
三房的儿子儿媳还在等消息,首先看见的就是老爹垂头丧气的懊恼样子,跟着进来的宋氏虽然没有那么明显的丧气,却也没什么笑模样。
张氏的心凉了大半截,跟着老两口进屋,把两碗水端上饭桌,问道:“娘,和二房说的怎么样了?二叔父答应咱去他家小店做活儿了吗?”
齐友荣没好气的呵斥道:“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好的事给你预备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摆饭?”
他和老婆子根本就没机会和老二讨价还价,就被老二说了不喜他家的为人做事。
齐友荣说完,还气恼的扫了齐梁和庞氏一眼,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就是这两个败家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宋氏看见齐友荣瞪向齐梁的眼风,挪了挪身子,把齐梁挡住,才对张氏和两个儿子说道:“你二伯父在外面多年,不怎么顾念亲情,竟然一点儿脸面也不护着,干脆说咱家没帮衬过他,所以把买卖给了成子。”
说着,摆了摆手,“行了,这也怨不得咱们,咱也不知道他需要人帮忙不是?只是,你们都记着,想得二房的好处,以后就不要再招惹二房。交代孩子们,对他家那小崽子,不是,对齐嘉也要好好的,不要再给人家留下口舌。”
齐栋、齐梁夫妇惊讶不已,尤其是旁氏,想到她和她的儿子以后还要巴结那个曾经活的像老鼠一样的小崽子,心里万分的窝火和不甘心。
…………
齐家这里算是消停下来,瑾融那里已经和江一凡商量牛场的事情。
两人端着茶盏,一边喝茶,一边鸡同鸭讲的商量着养牛场的事情。
江一凡一叠声的埋怨瑾融,“打量养牛呢,那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咱们自己筹办就好了嘛,干嘛要把叶欣颜掺合进来?”
瑾融闲适的靠在知府衙门后堂的精雕扶手椅上,凉凉的说道:“你也是个男人,往日看着还算个心胸不错的男人,怎么对上叶欣颜就变得这样小心眼且无耻了?”
“这和无耻能扯上关系吗?”
这就是赤果果的污蔑,如果不是念及瑾融的身份,江一凡都想放下茶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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