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分钟秦烬回了我两个字:
【现在?】
【不然呢?现在、立刻,带上饭,来我公司。】
秦烬又问:【你想吃什么?】
我纠结地想了想,回:【随便。】
我不管秦烬如何从家里来公司,他要是能在路上打到个直升机飞过来也行,我真没想到我干等了近一个小时,到最后饿得胃都有点不太舒服了,秦烬这个死人玩意儿居然还没有任何一丝出现的迹象。
他要是个送外卖的,这还不得被顾客投诉死?
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把他养在家里,早知道让他去做外卖员,好好请这位曾经的大少爷体会一下生活的艰辛。
一点二十七分,穿戴整齐的秦烬终于姗姗来迟地踏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没计较他穿了我的毛衣和裤子,只希望公司的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三分钟以前我接到了前台的电话,问我是不是预约了和一位姓秦的先生会面,我反应了半秒,才说,哦对,你让他上来。
秦烬提着一个保温袋,打开后里面装着上下两个食品盒和一只密封杯,我家应该没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打开盒子,是一块色泽鲜亮,半焦的三文鱼排,配着整整齐齐排列在旁绿油油的芦笋,颜色粉粉绿绿,煞是好看。
鱼肉煎烤过的香气扑面而来,也许是因为保温袋的作用,菜都还完全没有凉,正冒着诱人的热气。
那一瞬间,我心想我是不是错怪他了,毕竟他准备也需要花时间,鉴于这份中饭看上去还可以,我决定暂时原谅他一下。
也可能我饿得饥肠辘辘,眼冒金星,看什么都觉得好吃。
另一只盒子里是浇了鸡汁的土豆泥,秦烬说这是用昨晚做完咖喱饭后剩下的土豆弄的。
不用他提醒,我还能不知道这土豆哪儿来的?不然还是他在我家花园的地里现种的吗。
我又指了指密封杯:“这什么?”
“鲜榨橙汁。”秦烬答。
?还挺丰盛。
我立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
我鼓着腮帮子,沉默了良久。
有点无语,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只能说,我真的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真不是吹的。
三文鱼排表面是漂亮的焦褐色,但里面却没熟透,还是淡淡的红色;芦笋老的根部没有削掉,咬嘴里的口感就像一团交杂在一块儿的棉线,期间还能嚼到几个硬茬。
我还怀疑秦烬可能是最后才撒的盐,而且撒得不怎么均匀,导致某一部分特别咸,下一口又可能完全是淡的没味儿的。
至于土豆泥,我不知道他是没找到合适的工具还是什么,大概是手打的,质地不太均匀,吃口以也不够细腻柔软,偶尔能嚼到一块一块硬硬的还没有完全烂掉的凝固状碳水化合物。更别提浇在上面的汁子,简直就是要打死卖盐的。可偏偏土豆泥里一点调味都没有,还不得不配着这咸到齁的浇头才勉强能入口。
我人都傻了。
饿着肚子苦苦等待了一个小时,就这待遇是吗,老板没人权是吗。
他是不是想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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