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也佛了,他带着笑,低头在钟蘧耳边低声道:“……这种事,我们晚上再做不好吗?”
完全听见的憨哥:“……”
憨哥的手一抖,车子就来了个漂移。
钟蘧已经自闭了。
肖铎笑了一下,放过了小朋友,对副驾驶座上的兆南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兆南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非常,嗯,金玉其外?”
兆南之:“嗐!这不是怕咱们师傅疲劳驾驶吗,你看他手抖的,来我们‘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
钟蘧有气无力地合唱:“用速度换一点痛快,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
“……”
太难了。
天下终究无不散之筵席。
班戈县城已经十分繁华,夜晚,各色的招牌点亮了街道,重新出现的红绿灯都显得梦幻。
李师傅在县城的餐馆定了一个包厢,这将是最后一次六车人一起吃饭,天一亮,大家就将各自启程,开得快的话,傍晚就能够达到拉萨。
兆南之第二天就要跟同一个工作室的摄影师们一起走,这晚便跟钟蘧坐一桌,同一桌上的,还有封家三口,大学生一车人。
大家一起走过阿里,可以说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这晚全部都上了酒,被憨哥和其他几位真正的老司机一劝,什么路上的趣事儿糟心事儿都往外蹦。比如什么半路拉肚子实在没地方可以方便,钻了个牛棚,正通体舒畅结果跟牦牛脸贴脸啦;什么追着藏羚羊拍照,结果拐了个弯,被一群藏羚羊、野驴加野马一起追啦。
大家都一边喝酒一边可劲儿乐。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兆南之从座位起身,摇了一下才站稳,带着脸上两块酡红,神神秘秘道:“给大家准备了一点礼物。”
他有心,在班戈县城里找了个照相馆,把一路上拍的照片都洗出来送给大家,每个人都有,而且每个人都拍得很艺术,很大片。
是摄影师仔细观察过每个人最好的角度,挑了最好的景和姿势洗出来的。
大家都连连道谢,特别是徐姐,当场送了兆南之一串不便宜的菩提子,说是保佑干儿子平平安安——钟蘧干儿子的地位终究是不保了。
兆南之又走到封恰边上,他还专门为封恰洗了一张大牙的照片,“留个念想,到时候看照片就还能找到它。”
封恰这天脸色十分苍白,接到大牙照片的时候,甚至手抖了一下,让照片飘到了地上,封恰赶紧捡起照片,却仍是低着头,“谢谢。”
兆南之以为她还在为大牙伤心,叹了口气,转而面朝大家举起了酒杯,“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殇,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大家来成都,一定要找我。”
钟蘧是个对离别不敏感的,嘻嘻哈哈地喝了一杯,“我一定去成都找你,你想想请我吃什么吧!”
兆南之朝他挤眉弄眼,“你来的话,一碗豌杂面够不够?肖哥跟你一起来,我就请你们吃小龙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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