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连连摆手,有些焦急:“不行的,世子,国公爷不让人近身……”
国公夫人治家甚严,即便是一段时日未归,这寿安院依旧如昨。
周玄清摇头,嗓音平稳,神情缓和了不少:“不碍事的,嬷嬷,你去吧。”
他扶起周季深,周季深竟也随着起来了,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不愿说话。
徐嬷嬷见确实无事,便也吩咐了下去,周玄清扶着他往耳房去,心里有些想不通,周季深的性子,怎么也不会落到跟人打架的地步。
“父亲,咱们洗漱吧。”
周季深闻言点了点头,瞧着又不像是失了智的模样。
周玄清一边试着水温一边想着,父亲竟是这么脆弱么?叶婉走了,他就这样哭天抢地,那当初又何必娶母亲?
又想起自己那手腕铁血的祖父,周玄清叹了口气,这一场乱点鸳鸯的闹剧,到了如今,都收不了场。
大夫也很快就来了,这次周季深不言不语的很配合,周玄清总觉得他只是喝醉了。
“国公爷血气顺畅,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大夫捋着胡子细细的诊治了一番,发现确实没什么事情。
可周玄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又问徐嬷嬷:“父亲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徐嬷嬷仔细的回忆了下,才不确定的道:“国公爷好像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也不是不记得了,就,好像很混乱的样子,说的话也奇奇怪怪,不过没一会又好些了,我也就没当回事。”
周玄清立刻将周季深身边的小厮喊了来,那小厮倒是说的清楚些:“世子,国公爷这两日会突然忘记一些事情,不过很快又好了,就是情绪有些变化,有的时候会突然发脾气。”
大夫倒是拧眉沉思了起来,又重新摸脉,良久复又摇头,有些不确定,满脸欲言又止。
“这病症我曾经遇到过,不过,那人是发了癔症之后才找到我,我也是通过他家人了解到一些情况,早期时候与国公爷的病症很像。”
周玄清直觉不好,只冷静的道:“最坏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夫摇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再不能如常人,严重的到最后行事记忆会如孩童一般,不过这是最差的,我遇到那病人的时候,他是已经六十五了,可国公爷尚还不到呢,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
周季深这一辈子,并未操过什么心,平日保养得宜,养尊处优,此时瞧着,像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竟会得一个与老人家一样的病。
喝了醒酒汤,又洗了个澡,唤来丫头给他馆发修面,周季深瞧着又恢复了往日的翩翩君子模样。
“清儿,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周季深呆呆的坐在窗前,眉头紧拧,郁郁不欢。
周玄清松了口气,说话还清醒,大概喝了大夫的药,应该会好些。
“父亲,您好好在府中呆着,母亲不日便会回来的。”
周季深望着院子中的绿草如茵,点了点头,眸中清醒。
长宁院也没什么变化,云央看管的很好,出来迎接时瞧着周玄清身后空空荡荡,满脸掩不住的失望。
周玄清:……
“世子,阿年怎么没一起回来?”云央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问出了声儿。
周玄清朝正屋走,闻言侧目瞧了她一眼,还是开了口:“三月廿四,我会娶她回来。”
云央瞬时瞪圆了眼,连连开口问:“真的嘛?真的嘛?世子,阿年要回来了?”
周玄清点了点头,便进了屋中,看着云央在院子里高兴的忙忙碌碌,心头不由也高兴起来,总归是有件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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