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丰腴了些,褪去了冬日里的臃肿棉衣,穿上了夏日的轻薄衣衫,一身粉霞绯色抹胸瑞锦襦裙,外罩一件云霏妆花缎海棠锦衣,腰间配了根月白丝绦,紧腰窄袖,整个人生嫩的如那暖房里精心养护的海棠花,亭亭玉立。
周玄清控制不住的拿眼细细瞧着,从阿年的头发丝看到裙摆盖着脚面的绣鞋,脸庞依旧娇嫩白皙,眼中流转的,皆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融融,微微上翘的唇瓣,依旧红润妍丽,肌肤如玉。
他知道这不对,可他却挪不开眼。
叶繁星见他半晌不动,目光灼灼的盯着阿年,连忙侧身挡了过去。
云央却是没心肝的,看不出几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径直走上去,将阿年从叶繁星手里挖出来,“阿年,我不是还有东西留在你这么?世子说,让我今天取回来……”
“云央……”德喜一声惊唤,又笑着看阿年,“许久不见,阿年。”
云央皱眉挠头:“很久么?前几天你们不是才在角门见过么?”阿年现在有了空闲便会去找她,有时候说说话,有时候就听她抱怨,德喜办事的时候碰到过一两回。
阿年见周玄清面色都要黑了,连忙拉着她进了家门,留下外头三人不管。
“不是都说了,说话做事要过脑子么?怎的还是不听?”阿年抬手就往云央额头上戳。
云央缩头,捂着额头不让她动,嘴里兀自硬气,那些贵重东西阿年早就送回去了。
“我说的实话嘛,这么热的天,世子非要我过来,上次账房我都已经支了不少银两了,我说不用了,我再买就行,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世子说不行,他偏要来,非要来……”
阿年听的心头乱跳,这些日子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云央如今是周玄清身边的婢子,无论什么都是从云央经手的,阿年便时不时的塞一些小东西。
云央也是个耿直的,她和阿年关系好大家都知道,世子虽然整日里不说话,可对她还算不错,她现在也不怕了,便时常跟跟世子唠叨:“今天阿年送了岑姨做的糕点,可好吃了,世子您也尝尝?”
周玄清这时候多半是不会理的,云央也照旧,她喜欢说话,从前阿年在时,老是不让她说,现在阿年不在,世子反倒愿意听她说话,而且也没有叫她闭嘴。
“世子,这是阿年送来的小扣子,听说是她买来贝壳亲手磨成的呢,好看吧?”云央掏出在日头下闪亮的盘扣,递给周玄清看。
周玄清理都不理,只吩咐她:“去倒杯茶来。”
云央将扣子放下,进去倒茶,回来就发现,阿年送她的扣子不见了。
“哎,我扣子呢?”云央四处的找,“世子,您瞧见了么?我,我就放在这,这儿……”
云央指了指桌子一边的角落,“就是这儿。”
周玄清只是淡淡瞥了眼,冷冷清清的道:“没瞧见。”
……
阿年拉着云央,有些羞涩:“云央,世子他,他这两天有没有提过我?”
云央点头。
阿年攥着她手臂,急急问道:“世子说过我什么吗?”
云央却突然停了嘴,面色很是奇怪的看着她:“阿年,你刚刚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做妾?”
阿年心虚,那些事,云央都还不知道:“云央,没什么,只是胡乱说的玩笑。”
两人说着悄悄话,外头可就不好过了,气氛极为紧张。
叶繁星见周玄清一直神色冷冷的瞧着他,便笑了笑,指了指天上:“今天天气不错哈。”
他自从在桃林气急败坏的和周玄清挑明后,便再未见过面,此时瞧着,着实有几分尴尬。
周玄清却理都不理,只阴沉沉的看着他:“你要让阿年做妾?”上次不是才说定亲了么?怎么今日就成了做妾?
叶繁星先是心头一惊,见周玄清不像说笑,他有些莫名,不过一瞬脑中就转了过来,看着周玄清的眼神便带了丝奇异的笑。
阿年说的实在太对了,关心则乱。
“唔,怎么?”叶繁星摊手,神色有些无所谓,“阿年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婢女,做我的妾室,难道还委屈她了?”
周玄清心中似有火烧,又仿若岩浆在心口沸腾,从心腔四散,又往四肢百骸扩去,拳头紧攥,指尖泛起了白,掌心戳破了肉。
“阿年,不能做你的妾。”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叶繁星耸肩,满脸不在意:“不做我的,那做你的么?做我的妾好歹能快活过日子,做你的,在国公府肯定是整日哭哭啼啼……”
‘砰’的一声响,话都还未说完,叶繁星的左脸被狠狠的一拳揍了上去,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朝后仰。
他打架不少,这时候乍然受敌也不甘示弱,只伸腿踢了过去,专朝那种阴狠的地方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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