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青年的眼睛望了过来,深邃黑沉的瞳孔里,映照出问全的双眼。
问全猛地低下头,忍不住往下压了一下兜帽,这才觉醒他的动作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赵远在离问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没有像三人一样骑在马上,而是翻身下马。走到问全身边。
“他是谁?”
问全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呼吸骤停。如果不是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提醒着他,问全几乎以为自己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当中。
赵远三人不约而同地悻悻一笑,也下了马来。
“不过就是一个和尚罢了。赵远,你怎么这么慢?”
这三人看起来像是有点忌惮他,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小心翼翼的。
赵远看着自己身旁这个带着兜帽的人,他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带着天生的灵魂的致命吸引力。
“就是他。”赵远听见身体发出呐喊的声音。他缓缓伸出手去摘这个人的兜帽。
问全神经一跳,立马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一直回避着赵远的眼睛终于无法逃避,一看才发现赵远不知何时竟凑到了问全的眼前,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占满了问全看不懂的思绪。
问全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被赵远的手反抓了一下,用力一扯,竟跌进了赵远怀中。然后问全只感到头上一轻,那兜帽被人随手一甩,不知飞到了哪里。
没有兜帽的遮挡,问全可以清晰地看到赵远全身的所有细节。
他高了,和自己一样高。他是这样的容貌出众,想定是遗传了萧璒和皇后娘娘的美好。小时候微微的婴儿肥现在也没有了。赵远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问全熟悉的地方,可是问全就是能够一眼认出他来。
他想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吃得好吗?有没有受苦?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眼下的情形,想起萧麒,想起这十年的蹉跎,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
“……赵施主。”
问全清晰地看见,在自己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赵远平静的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种极度的愤怒,但那种愤怒一闪而过,像极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间一下子全归于无,然后又陷入到了冰天雪地一样,面覆寒霜。
“你叫我什么?”赵远咬牙切齿地问。
他生气的样子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问全心中酸楚,强忍着哄他的冲动,站直身,礼貌而温和地说:“方才听三位施主喊赵施主,想来应当是没有叫错。”
周围三人看得瞠目结舌。
王坯悄悄朝陈得路耳语:“赵远那副样子,怎么看起来要把人家和尚吃了一样?”
刚说完,赵远像刀子一样的眼光就射了过来,像要剐了他一样。
他像死神一样,拿着弓,一步步朝王坯走走过来。王坯大气都不敢出,心里直抽自己耳光,为什么要作死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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