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严寒,宿舍里开了暖气,热烘烘的。
南馥搓揉了下江郁的手,将人拉了进来:“我猜应该没有不要这个选项吧。”
江郁挑眼:“算你识相。”
“你刚说,是你母亲让你来的?”感觉到江郁的手稍稍变得暖和了,南馥才问,“难道今晚吃饭发生了不愉快?”
江郁淡淡“嗯”了声:“临出发前,我才知道这顿饭是颜汶安请的,颜半雪也去了。”
南馥眼皮一掀,停顿两秒,心里隐约闪过什么:“是你母亲要和颜汶安谈合作吗?”
江郁摇头。
不谈合作那就是谈感情了。
南馥玩味地笑了笑:“颜半雪不就才见过你一面,这么快就惦记上了?”
“哪儿是惦记我,”江郁嗤声道,“惦记的不过是江家这块招牌。”
南馥皱了皱眉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你爸不是知道我们的事,还一点儿也不避嫌?”
“我爸事先也不知情,是我爷爷答应下来的。”江郁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投出一片厚重的阴影,“我估摸着以后这种事难以避免,所以直接和他们坦白了我和你的关系。”
他的西装外套尤裹挟着朔风的气息,冷意让对方包裹他的双手显得更加温暖。
“现在除了我爸,他们都以为我俩是AA恋。”江郁坐在她的床沿边,下巴颏抵着她的肩胛骨,低声笑道,“今晚还被颜半雪说了恶心,怎么办,不小心害你被人骂了。”
“骂我的还少么,不差这么一句,就算你是Alpha也没什么大不了,”南馥松开手,穿过江郁腰后,他进门就脱了外套,薄薄的衬衫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她找到那处小小的腰窝,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在我这里,性别不是决定喜欢的第一要素。”
江郁被她弄得发痒,笑着往旁边躲:“性别不是,那什么才是?”
“江郁。”
南馥箍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江郁才是。”
江郁一下静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南馥,被寒夜浸泡过的心脏,升腾起密密麻麻的暖意。
今晚所有的不爽都在这一刻被驱散干净。
“其实听你这么说,我还挺高兴的。”南馥提了提唇角,“至少你母亲没有反对你和我在一起,但我私心还是不太希望江氏和颜氏合作,颜汶安喜欢扮猪吃老虎,颜氏企业不过是他的挡箭牌而已。”
“我也这么觉得,”江郁说,“但我爷爷……人年纪到了一定地步,做事难免有自己的固执,我母亲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应该不会看着他成为颜氏的跳板。”
说着,他随意扫了眼只余南馥一人的宿舍。
自从他搬走后,这里空了大半,南馥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会儿一眼看去,什么都一目了然,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长形木桌干干净净,上面放着书包,旁边的几张卷子刚写好名字。
“你在做作业?”江郁站起身,拖了张椅子坐在桌前,看清楚是两张数学卷子,“有不会的题吗?”
“不会的可多了,”南馥跟着在他身旁坐下,溢出声笑,“最近专攻数学,做梦都梦见几何体变异,头发掉了不少,怪不得数学老师大多都地中海呢。”
江郁捏着卷子的手一顿。
以前南馥不愿意学习,他绞尽脑汁地想她学,这会儿看她这么辛苦,又觉得于心不忍。
他伸出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才发现她眼睑下浮着淡淡的青色,看了会儿,他有些心疼地说:“累的话就歇一歇,不用这么拼。”
手指已经全暖和了。
滚烫而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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