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喝,从外面进来。
“薄言,时薄言!”
沈欣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五官因为盛怒而变得狰狞和扭曲。
时薄言的眼底,淌过一丝冷色,抬眸看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怎么了?”
沈欣这会儿已经气疯了,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还要跟儿子缓和关系的想法。
看到时薄言坐在客厅里,直接冲上去质问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跟沈氏合作的项目都给撤了?”
“是。”
时薄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目光落在沈欣愤怒的脸上,眉眼间没有半点波澜,“有问题吗?”
沈欣被时薄言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噎了一下。
也是这么一瞬间,沈欣因怒火的而失去的理智,也稍稍回来了一些。
不像刚才那么怒气冲天,她放软了语气,看向时薄言,道:
“为什么?你舅舅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她并没有往自己身上去想。
这两天,她为了要修复跟儿子的关系,已经尽量安分下来,半个字没提童婳那个贱人。
只见时薄言漫不经心地扣着衣袖的袖扣,眼皮淡淡地一掀,道:
“寄生虫养久了,是该驱驱虫了。”
“你……”
沈欣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又控制不住地汹涌脸上上来。
但她还是很好地压制住了,目光停在时薄言的脸上,沉声道:
“是因为童婳吗?她都跟你离婚了,她还想把我们家搅得家宅不宁吗?”
这无端的指控,让时薄言骤然黑下脸,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脸上,涌上了几分冷色。
沈欣被看得心头咯噔了一下,竟然涌上了几分惧色。
见时薄言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心里最清楚,把这个家搅得家宅不宁的人到底是谁。还有,童婳已经跟我离婚了,别总是把她扯进来。”
丢下这句话,他寒着脸离开。
沈欣见他对沈家的事没有任何反应,唯独在提到童婳的时候,变了脸,心,往下一沉。
快速上前拦住了他,忍着心头的怨愤,语气讨好道:
“薄言,不管怎么样,你舅舅毕竟是你舅舅,你这样一下子把这些项目全撤了,那不是逼着他去死吗?”
她对着时薄言,装起了可怜,“薄言,不管妈妈之前做错了什么,妈妈现在跟你道歉,你不要这样对你舅舅,好不好?”
时薄言眸底的冷色,并没有半点消减,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她,道:
“不好。”
他拿开沈欣抓着他衣袖的手,决然离去。
可沈欣却不肯消停,她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说动她儿子的话,弟弟家的公司就真的完了。
“薄言,你真的要逼死我吗?你明知道我在乎你两个舅舅,你还要这样逼我吗?”
沈欣痛哭出声。
“我是你妈妈呀,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时薄言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松动。
这二十多年来,他这个妈没少用这些话来磨他。
他不想为这种小事跟她争,可她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现在,甚至一点一点触及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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