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笑容却变成了嘟嘴,她秀眉一横,将目光扫向十九十三十四,还有她身后的父亲,有些调皮又有些温温柔柔地道:“你们是不是在唬我啊?刚才把我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瑶瑶看了都不心动算哪门子天上有地下无?”
我失笑,只得老老实实解释道:“他们夸的没有错,只是我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父亲刚好收好箫,走过来便听见我的解释,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十一他们在。
十九倒是活泼起来,凑过去逮着母亲询问这舞如何跳的,这萧是什么萧,怎么吹的,为什么那么好听云云。
母亲从不介意分享这些,她耐心地跟十九解释着。父亲却是走在她前面唤道:“小竹该走了,有什么路上说。”
这一走就是好多天。母亲很喜欢这种和心上人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感觉,一路上一直笑盈盈的倒也不觉得累,父亲也由着她提出各种凸显浪漫的要求,不大的山丘愣是走出了跋山涉险的速度。
我们在这连绵的山丘里约莫过了十几天才看见一个小城。
雨下得很大,哗啦哗啦地打在地面,让土路变得泥泞不堪,他们二人大大方方地披上遮蔽雨水的灵器,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灵师的寿命很长,所以很多灵师都养成了今天天气不好就把事情推到晴天再做的习惯,便是不得出门遇到雨天,也是建立起简单的结界阵法,进去修炼到雨停。
因而雨具这一类灵器,在灵师的世界里颇为昂贵,不仅昂贵,使用时的灵力消耗堪比御空飞行,但效果比起普普通通的雨伞斗笠来说又好不到哪里去。
真正能随时随地拿出避雨灵器使用的,除开富庶的宗派二代们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他们俩个也真是心大。
我们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找了间客栈。定好了两个房间后,父亲才发现身上的零钱花光了,于是不得不用一枚灵石来支付,偏生这个店家也不是很富有,这么大的钱一时半会找不开。
店家说给他们一点时间,父亲便让母亲和我一起先去房间里坐着,他在此等待就行。母亲不依,一定要和父亲一起等。于是先回房间坐着的便只有我了。
而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客栈的走廊上瞧见这样一个人。
带着游子卿同父异母的弟弟游若君的魂魄气息的一个女子。她身体的年龄只有十五岁,但是里面的灵魂却已经四十有余,而且上面还沾染着一个位面的气运——又是一个穿越者。
见我盯着她看,这个女子走了过来。
她身段婀娜,一身劲装穿出了妖娆的感觉。长着一张妩媚的脸表情却高冷利落,她低下头看着我客气问道:“小妹妹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平静道:“你身上有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的魂魄。”
只见这女子的表情从方才的好奇到震惊再到探究警惕,一切不过两息之间。
“你是谁?”
“瑶瑶你在这干站着干嘛?今天淋了雨赶快去洗个澡。”母亲忽然从我后面的楼梯上来,想来他们已经结好账了,她瞧见了和我对视的女子疑惑道:“这位是……?”
女子对着母亲抬手抱拳,我瞧见她丰腴的胸抖了抖。她简洁明了道:“苏静。”继而看向我:“不知可否与小妹妹借一步说话。”
她说这话时冷冰冰的,甚至还有些煞气,我听着觉得好笑,穿越者大多都是自命不凡,带着一个位面的气运不知道如何运营只知掠夺。最后往往不是死在四方围剿就是走火入魔自己毁了自己。
母亲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她,正欲张口拒绝。
“那就借一步说话吧。”我阻断了母亲拒绝的话语。在母亲疑惑的目光里,我同这个苏静来到了走廊尽头她的房间里。
一进房门,就听见她用阴沉的声音道:“你是他什么人?”浑然不复她方才的高冷模样。
我抬手指尖微动将她刚布的结界撕破,毫不客气地回道:“我说得很明白了,故人。还有别在我面前使这些把戏,我既然随你借一步谈谈,自然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这般拙劣的结界,她的修为也就六觉初阶,瞧着还是这三天突破上来的。十五岁的六觉很是厉害,可惜在我这里完全不够看。
左右这世上真正的修炼天才,也就只有我一个而已。
她站直了身子,警惕地凝视着我。那眼眸里算计的模样似乎在考虑和我打起来她的胜率一样。
真真无趣,一个连旁人杀意都不会看的人,想来情商也不会高到哪去。我摆摆手,随意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道:“不如让游若君出来和我见见?苏姑娘?”
苏静没有应答,我也不指望她同意与否,反正这话是问给游若君的。
果然,过了没一会,从苏静脖子上挂着的红色吊坠里,一个残破的灵魂钻了出来。
“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我瞧见这残魂落魄的样子脱口而出道。出口才发现这样的情绪流露太放肆了些。
他的灵魂太残破,以至于根本看不见何等神情面貌,但是我还是能听见他说:“仪安尊者,这一世已经如此残破了,你还要毁了天下吗?!”
好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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