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怜悯地看了我一眼,迎着我的怒意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缕生死门独特的寒意像是一盆冷水泼下。
我抬头看向他。
帝玉珏癫狂地笑起来,他似是不解又似是质问般问我:“你为什么总会把你的矛头指向我呢?我已经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你说乌嘉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正如你对乌嘉月不可能全盘托出天道命格,我对你也不可能全盘托出我知道的。我只能尽我所能规劝你过的开心。”
唯一可相信的人?
电光火石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游子卿做了什么?”
以帝玉珏放浪形骸的脾气,就算是天道他都玩笑以待,平日里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有秘密必然大嗓门地嚷嚷出去。
能让他保守住秘密的除了捏有他软肋的游子卿别无他人!
他点点我的头,认真却答非所问地说道:“你不用怀疑他对你的爱。正如我所说,你是他如混沌永夜般的一生里唯一星光。为了你他可以拼尽全力不择手段。”
那就是游子卿的确做了手脚了……
我垂下眼眸。
他做的会是什么?
肩膀上传来被抓紧的疼痛,我面色一紧下意识挣脱开来。
帝玉珏顶着我的挣扎,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攥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对我说:“对于顾璃嫣来说,遵从命数是头等大事。对于顾仪安来说,天下没有什么是比得过游子卿的。”
他的手劲大得出奇,似乎要把我的骨头碾碎。
疼痛刺激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好徒儿是想日后当个举目无亲、封心锁爱的尊者,还是想做个以色待人、娇弱可怜的娇妻呢?”帝玉珏渗人地笑着,眼里的疯狂随着他的手劲在加剧着。
我使出全力将他推开,不用看都知道,那被他攥着的肩膀上必定一片红印。
疯子!
这么些年养出的傲性,早已不允许我向任何人低头了。
帝玉珏被我推开后迅速稳住身形,他装模作样地向我踱了两步,俯下身来低语道:“顾仪安,你已经不愿意再低下头躲在他人的羽翼下了不是吗?”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帝玉珏接下来的话。
西面传来微弱而猛烈的灵力碰撞,我指尖微动将感知调动至极,勉强推测出这股灵力来自曾经西部平城中间部分。
能横跨四分之一的大陆传来的灵力,是个大家伙的手笔。
这灵力中还有暂未散去的属于邪修的邪气……
“开始了。”帝玉珏站直身子似笑非笑,“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我并不信会发生这种事。
现在的灵师们都太弱了,鲜少见到能与前世那些神王宗族长老媲美的高手。
那些血脉薄弱的灵师们就算再能造作也达不到生灵涂炭的地步。
正想着,帝玉珏突然摸上我的脑袋,用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慈爱说道:
“好徒儿,咱不爱游子卿好不好?”
我一怔,再一抬头帝玉珏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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