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靳渊柏被靳长恭恶劣地折腾完了,被关地囚刑室内的地上躺了一夜,第二日靳长恭得空想起那倒霉催的人时,人家已经呈大字体,挺尸一般睡在地上,烧得晕晕沉沉,人事不醒了。
她低咒一声,探了探他烫手的额头,便皱眉成川,将人迅速抱回寝宫,她考虑了一瞬,便也决定不找御医了。
他这一身被SM的痕迹,她可不想被人背地里乱议论,更何况靳渊柏名义上,还是跟她血亲的堂兄,这乱伦的名号砸她头上,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于是她喂了他一颗强身健体的药丸,再取来几床厚被褥,将人牢牢严严地裹实着,再叫来小岳子搬来几个火盆烧着,再交等宫人好好地看着他,等人醒来,若没事就赶紧将他扔出宫去。
而靳长恭今日早计划好要去参加莫家的家主继位仪式,于是梳洗换好正式服饰,用过早膳便摆足派头,带着震南震北出发去了莫家。
上京街道不复靳长恭刚进京那般荒凉冷清,闭不出户,整个城市显得黯然无光。经过一段时间修养生息,街道巷尾路脉活涌,已经渐渐有了生机,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
靳长恭高压暴政下实施的每一项政策都着实到位了,瘫痪的商业也逐步启动了,来往商旅日渐增多,前景愈发看好。
莫家一大早便张灯结彩,门前人头攒动,一片繁荣景象,从红拱门正中央延伸至围墙两边,大红彩灯笼迎风飘摆,30人的锣鼓方队整装待发。
周边的百姓商贾皆来凑热闹,瞧这莫家这涨势,心中暗自狐疑不定,究竟是何贵客要来,需要整出这么一片欢天喜庆的阵仗。
“听说今儿个,那莫家家主要退位了?”
“前阵子那莫家家主不是闹病气吗?听说,于是有人借题发挥,想将现任莫家家主闹下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莫家家主的女儿。”
“一个女子当家主,莫不是闹笑话了,莫家族人肯答应?”
“不答应也不成啊,莫家就这个么一个嫡系子孙了,难不成让庶子来继位不成,到时候招婿进房,便也算是保住莫家了不是?”
“可女子——”
“哎,我还听说,这莫巫白背后可是大有来头,本来闹得凶的莫家人,竟然这么短时间内稍停下来,你猜是谁帮的她?”
伴随着阵阵威风锣鼓,街道远远驾来一辆宫廷马车,双辕四头马车,车身黑漆上刻描金缠藤纹饰,车轮卯着碗口大黄铜铆钉,门帘绣的是银丝盘龙,马车之后森严有序地跟随着一支靳军部队。
莫家人早已等待于门口,一张张脸眼巴巴地望着,直到马车驶进,他们才一改满脸阴郁,硬挤着笑脸上前行礼。
这时,从军队后跑上来两名身着藏蓝色,细肤白面无须的男子,架上车梯,撩起车帘,躯身请示道:“陛下,莫府到了。”
一声陛下,不轻不重,但围在周围的人却惊哗了,竟是永乐帝亲莅?!
看着周围喧哗闹事,震南一双精煁如芒的双眸一扫,顿时众人只觉泰山压顶,鸦雀无声,带来的将军迅速将莫家周边围了起来一个铁桶严实,禁止任何人惊扰圣驾。
当靳长恭从马车内下来时,周围的百姓真的惊呆了,他们本以为莫家整这么隆重是为了迎接什么朝中贵臣,却不想来的竟是他们靳国的鳌头帝王!
此刻震惊在他们心中的只有一句话:她究竟是来搞破坏的,还是来灭门的呀!
若靳长恭此刻有幸听到他们的心声,绝对会额头青筋布满,咆哮道:老子是来贺喜的,贺喜!别将老子当杀人魔王,好不好?
不过,就算听不到,看他们那一张张怪异透青的脸色,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至少民众亦有进步了,以往谁只要听到“永乐帝”三个字,不是跑得一溜烟,就是当场吓屎了!
“莫氏,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莫巫白领首,旗下一干等人跪于靳长恭身前参拜。
“平身吧。”
靳长恭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袖,斜睨微挑,震南震北形影不离地停留在她身后,其后跟着两名小太监。
“谢陛下恩典。”
莫巫白率领起身,今日是他继承家主位置的典礼,所以他特地穿了一身庄重的紫罗兰色礼服,头末挽髻,仅用一顶金累丝嵌宝石的挑心冠,他模样本似芙蓉之容,海棠之韵,明眸善睐,活脱脱一个俏皮仙子。
但今日这一身中性打扮,却显得朗目疏眉,铅华销尽,面渡流光溢彩,似飘流回雪之俊俏少年,亦似颜甚色茂之绝代佳人。
在靳国黑色为尊,一般黑色只有帝王亦或是亲王等人才有资格穿戴,一般普通人穿着浅色,而贵族富贾则由浅至深递进,他今日一身深紫亦算是尊贵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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