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可以收容我的尸骨,我的魂魄。”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激怀壮烈,埋骨于斯,美人迟暮,壮士断腕,悲凉之外,却有一股凛冽杀伐之气,让人钦佩,让敌胆寒!”陈闲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仿佛也伫立在那杀气漫天的萧瑟秋分之中,身陷必死的围杀之局,抬望眼,人头涌涌,刀枪如林。
“你这才子,文绉绉的,本来就有一颗猛虎的心,何必在这里装羊,莫非就为了这群娇滴滴的美人儿吗?”狂徒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佛门高僧的气息,就差没有口吐污秽之语了。
被狂徒这么一说,一旁的才女们个个面红耳赤,感觉自己成了羔羊,任陈闲这头猛虎蹂躏,摧残,猎食。
陈闲则没有丝毫尴尬,笑吟吟的道:“心如猛虎,细嗅蔷薇,不敢触碰,花有倒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番话,道出了才女们并不是真正的羔羊,而且道出了陈闲对她们的尊重,没有亵玩之意,□□会的才女们听了都大为受用,感觉陈闲真是才子风流,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至于那几位有些花痴的才女,比如花妞,已然恨不得钻入陈闲的怀中,好好温存一番了。
“总是听我在这里侃天谈地,陈闲,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才子,还是这群才女们的先生,甚至有传闻说你乃是生而知之的绝世天才,你不说些我们都不知道的奇闻异事吗?”狂徒感觉总是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很是无趣,当下便对着陈闲呼道。
“生而知之!”吴亦婵等才女们彻底震惊了,无比愕然,因为这等天才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过,若陈闲真是生而知之,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为何年纪如此之小,学问如此之深,甚至对玄功,对道法,都有涉猎,还可以击败来自宗派之地的小道童碧空晴,让悬空寺的悟凡和尚知难而退,便是面对这等狂放不羁甚至佛法无边的狂徒大师,也斗了个不分胜负,此刻煮酒品尝,毫不落下风。
“生而知之不敢,但自出生之后,每日都有一怪异的梦,梦中,是我另外一个生命,生活在另外一个匪夷所思的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个世界,比现在我所处的世界还要辽阔,还要恢弘,而我自然那也在那个梦境世界中,学到了一些东西,见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陈闲微笑着答道。
“哦,梦中世界,那可是最玄妙的一方世界,传说与天地平行,无边无际,陈闲,你学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狂徒此刻来了兴趣,因为他也是一个求知欲相当强的人,一听说陈闲在梦中世界生活了十数年,那可是闻所未闻的异事了,大凡普通人在梦中世界只是匆匆一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梦醒了,然后说着胡话,无人相信。
“老师,你快说说,梦中世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矫宁嚷嚷道。
陈闲沉吟了半晌,然后才道:“那个世界,有着难以想象的一切,凡人们可以乘坐可以在天上高翔的喷火铁鸟,瞬间千里,凡人们四处定居,但即便相隔万里,举起一个小盒子,就能与万里之外的亲朋好友说话,那个世界,没有玄士,没有修士,没有玄功,没有道法,战争只爆发在国与国之间,不用刀剑,没有骑兵,那是远程惊雷的对抗,那是一群群钢铁怪兽的冲撞,甚至天空中翱翔的铁鸟投掷而下的惊雷,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瞬间伤亡数十万人,一切夷为平地,毫无生机,那个世界,很美好,那个世界,很恐怖,是仙境,也是地狱,梦境世界,拥有你要的一切,也能让你失去一切。”
陈闲这番话,听起来很通俗易懂,但其中透射出的信息,却着实惊人,尤其狂徒听了后,对那飞翔的铁鸟,那瞬间秒杀数十万人,将城市夷为平地的惊雷,无比好奇,一番追问,才知道那些都是凡人们打造而成的可怖杀器。
“老师,那个世界,也有诗词歌赋吗?”吴亦婵忍不住问道。
“有,当然有,老师的学问,就是从这个世界学来的,只是那个世界的诗歌,没有固定各式,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和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不一样,有字数的要求,有平仄的讲究,写起来很费思量。”陈闲无耻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唯恐被这些才女们猜出了自己的诗词,都是剽窃而来,从那个梦中世界。
“难怪老师如此才思敏捷,原来我们在睡觉的时候,你还在另外一个世界努力学习钻研着学问,有此成就,也就不奇怪了。”顾尘儿这才释然,然后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嘀咕道。
“尘儿,不可胡说,老师是有大际遇大智慧的人,就算没有这个梦中世界,学问上的成就,我们也远远不能比拟的。”吴亦婵微微皱眉,斥责了一句。
顾尘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将心中的嫉妒天道不公之意倾泻在老师身上,当下只能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很萌的表情,对着陈闲笑了笑,当作道歉。
小妮子的嫉妒,陈闲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脑海中思忖的是日后如何为这一梦中世界不断圆谎,完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任何破绽,免得被那个生而知之的绝世天才的头衔压在身上,太过沉重,而且树大招风,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闲,你在那个梦中世界中是否学到了如何打造那些钢铁怪鸟,那可怖惊雷的方法?如果能打造出来,岂非可以横扫一切?什么寒潮赤潮,那一个惊雷打下去,比天雷还要恐怖,巨兽幽魂死伤无数,无双城没准也被炸平。”狂徒一脸兴奋的道。
见狂徒眼神中流露出先前那等狂热之意,陈闲心中暗自警惕,当下毅然摇头,然后道:“这不可能,必须是成千上万的在梦中世界的凡人一起打造,而且耗时需要数十年才可能成功,而我只有一人,即便花上千年,也不可能完成这一壮举,何况其中很多奥秘,我完全没有涉猎到,更加没有钻研过,毕竟你懂得原理,但却不一定能够打造出来那等凶器,犹如你知道某一道法的奥妙,但自己却施展不出来,一个道理。”
狂徒点了点头,然后答道:“说的也是,真是可惜,如果我能到你那个梦中世界去逛逛,偷学一番,再回来,就好了,也许我能偷天换日,改天换地,乾坤异变,我狂徒睥睨一切,成为唯一的主宰至尊。”
“大师,你着相了,你太过于喜欢妄想,于修行静心,可不是什么好事。”陈闲忍不住告诫道。
“知道,不过这是老毛病,一被撩拨,就一发不可收拾,如滚滚洪潮一般。”狂徒哈哈笑道。
“大师,你我都是有故事的人,你当年的杀戮,如何皈依佛门,能不能也说说?尤其是为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其中原因呢?”陈闲隐约感觉到这狂徒杀戮性子极重,自己在一旁都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还不如索性问个清楚,消除心中顾虑。
“说说往事无妨,但叙说之前,你陈闲,必须和我结拜,才可打消我心中的血腥杀念,否则我一旦心魔作祟,暴起伤人,只怕这竹林,要血流成河,我一再不能回悬空寺,要被你的义父悬赏追杀了。”狂徒一声大笑,沉声说道。
结拜?陈闲脑海中浮现起一幕幕景象,烧黄纸,斩鸡头,但神色却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点头道:“能和大师结拜,乃是我陈闲之幸,加上这么多才女见证,必然流芳千古。”
“流芳千古,也许日后遗臭万年,你这义弟,不入佛门,却和我一起堕入魔道。”狂徒一脸莫测高深的笑意。
随后二人走出石亭,在竹林中,一番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狂徒,我陈闲,结拜我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闲随着狂徒一番起誓,没有那句同年同月同日死,不禁感觉有些怪异,心中多少也生出了淡淡的警惕之意。
佛门有曰:不打诳语,陈闲知悉,这狂徒入了佛门,若要继续施展佛门神通,只怕也不能违背佛门律令,同年同月同日死这等说法,必然不能道出,那等于在他头上戴了一个紧箍咒,时刻都要担心义弟的安危,否则佛心失守,若不能遵守这誓言。
相反对陈闲来说,若说出这番话,依旧没有任何约束力,因为陈闲曾经是神棍,发誓就和吃豆腐一样,轻松惬意,每天可以发誓一箩筐,依旧生龙活虎,从未被诅咒。
当下陈闲笑吟吟的道:“义兄,我们是不是再加上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的肝胆相照,真正的兄弟情义嘛。”
被陈闲这么一逼宫,狂徒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点头答应,按照陈闲的方式,又结拜了一次。
誓言完毕,陈闲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这辈子,狂徒只要不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疯,对自己便再无任何威胁了,甚至还是一个绝对可以信赖的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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